金池这下子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不是配合你么?
虞临渊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正事,他缓慢地放下了手:你要跟谁结婚?
金池被他问得一愣,谁说我要结婚了?
见他还装傻,虞临渊冷笑一声,将自己和管家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好让金池死个明白。
说罢冷冷道:没想到你出了趟门,喜糖都发我脸上了他气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我看是我最近太安分了让你有闲心起别的心思!
金池: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是单身一辈子的老管家解读失误,给本来脑子就不正常的虞临渊带劈叉了!
金池又想笑,又怕虞临渊恼羞成怒,便忍着笑把事情从头到尾解释清楚。
我最近写了首情歌,原本付晨是安排周云哲来和我对唱的
虞临渊脸色刚好了些,闻言倏地变了。
下一秒金池话锋一转,但是我知道他对我有别的心思,所以拒绝了,今晚只是刚好他也加班,巧合而已。
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缓缓在面前停下,金池把阴着脸的虞临渊带上后座,嘴里一边解释,一边给虞临渊按起了太阳穴。
继续顺毛。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是游戏不好玩?还是规定的电视剧任务看完了?
怎么说呢。
他觉着虞临渊最近占有欲越发强了,好像生怕他被别的人带走,就不会留下。
他压根没往是不是虞临渊喜欢他这方面去想,主要是虞临渊和别的人情况不一样,金池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也是个人,会感到孤独。
会下意识攥紧手里的一切东西。
他不能把这个当成爱。
人太多时候会把一时的情绪依赖当做.爱情,会把暧昧动作带来的悸动当做心动,可时间一久,这些东西总会回到原始位置,好像从没发生过。
车后座十分宽敞,两人却挨得很近,金池说话时,气息全都扫在虞临渊耳朵上,更何况头顶上有一只手在细细按捏着。
还好意思说任务。虞临渊语气不善,强调道:你口头承诺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兑现。
金池心里有事,态度敷衍:回去再说。
却没想到身旁的男人不满意了,歪了歪头,头顶在他掌心不经意般的蹭了蹭。眼底映着金池笑着的脸,还有车窗外漫天的星河:今晚补一次。
嘴里很凶的威胁他:不然我还生气。
金池不知道怎么怔了怔,随后很快的看了眼专心开车的裴一,金发下耳朵粉扑扑的。
好。
凌晨,古堡。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扒住了门框,苍白皮肤下的淡青色筋脉微微鼓起,空气里有些潮气,黑发垂落在男人额间,他背倚着浴室冰凉的墙面,微微低着头,目不转睛看着别过头的青年。
青年有一双类似桃花眼的眸子,鼻尖小痣好似造物主对他独特的宠爱,唇色天然的红,此刻不自然地抿紧,眼神落在浴室墙面上的花纹。
好像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虞临渊就这么看着金池那颗小犬牙紧紧嵌住下唇,随后很快消失,两丛睫毛轻轻颤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没有在这个过程里故意找茬,也没有全身心投入在里面,身体上的愉悦当然是快乐的。只是他在想一件事,一件想了好几天的事。
他好像最近经常会看着金池的脸出神。
毋庸置疑,即使以虞临渊非常人的观感来评价,金池是漂亮的,却不是女人那种柔性的美丽,是坚硬的,不易催折的。
因此稍微流露出一点柔软,就显得特别惑人。
虞临渊从第一眼见到金池,就知道他的相貌优势,但那时的他无动于衷,依旧对金池起了杀心。
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随着金池没掌控好力度的一下子,虞临渊轻轻抽了声气,他被打断了思路,便坏脾气地捏了把金池的脸。
金池快被他烦死了,这人比上次更难伺候不说,时不时还搞点小动作。
还有完没完?
一回生二回熟,金池的厚脸皮果然能体现在任何事情上,上一回还感到不自在,这一回除了依旧不看之外,他已经能对着墙砖淡定数花纹了。
一条。
两条。
三条。
数到第二百四十一条时,金池隐约感到男人的呼吸毫无征兆地乱了一下,片刻,一道目光悄然落在他的脸上,一动不动。
他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人就是有点怪癖,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必须得看着他的脸,估计一肚子坏水,想让他感到难堪呢。
难堪是不可能难堪的。
金池无所畏惧。
他甚至哼了声,加快了手速。
只是又过了很久,他心想怎么还不结束呢,于是刻意避开下方的东西,抬头瞥了眼虞临渊。
还有多久?
昏暗的浴室里,虞临渊玉石般白皙的脸颊覆上了一层粉白,柔软的灰色睡衣下,紧窄的腰绷得紧紧的。
不知道。站在金池面前的男人如是说。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金池不自觉额头跳了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以虞临渊的性子,这些时间也了解了不少常识,不应该说几句骚话显摆显摆?
他想到什么,心里微跳,抬起头,用探寻的目光盯着虞临渊,口中自然问道:感觉怎么样?
身前的人却沉默了。
金池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手下意识要松开,被一只挽起半截袖子光着的手臂握住,带着他,重新握了回去。
还不错。藏在黑暗中的人像克制着什么,很快,回到了金池熟悉的语气,他道:你能不能快点,和小白脸的夜宵没吃饱?
哎呀,吓他一跳。
金池刚才心率都快上一百五了,都怪这人莫名其妙装什么深沉,害得他还以为主人格在这种时候切过来了,差点没夺门而出。
他小声抱怨了句,便不再分神。
半小时后。
金池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目不直视的用香皂洗干净了手,匆匆扔下一句你自洗个澡吧,出去倒头就睡。
好累。
门被人从里面轻轻合上,质感极好的睡衣掉落在脚下,花洒被人打开,片刻,男人慢条斯理略微清理了下,随后双脚踩在淌着水的地面上,赤着身子来到镜子前。
他抬眸,看清了镜子里的面容。
突然怔住了。
他有些陌生而新奇地触摸了下带着热气的脸颊,与此相对的,眼神深邃而平静。
原来是这种感觉。
寂静的空间里,无人听得见,此刻他脑子里一道恨得滴血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