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吧,这小子长成这样,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喜欢他的!”曹孔业端起杯子,轻碰了下戴瀚漠的杯子,“等他上来问问。”
戴瀚漠把一次性酒杯里的酒一饮而下,“这十年,你们一直在一起?”
“我比他下学早,他找我打听工作,我怎么能不罩着他。刚来南滨市的时候,他瘦的跟干柴一样……有几年……挺难的……”曹孔业不清楚戴瀚漠和谢半悔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不想说太多,“过了就过去了。”
第65章
谢半悔点了菜,拿着一包加热过的牛奶,咬着吸管从扶梯上上来。
“怎么了?”谢半悔奇怪地看着沉默对坐着的曹孔业和戴瀚漠。
曹孔业问他,“你高中时候,学校多少人喜欢你?”
“怎么问这个?”谢半悔更奇怪了。
“我说学校很多人喜欢你,戴工不相信,说能有一个喜欢你的就不错了。”
一个,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谢半悔伸出四个手指头,晃了晃,“据不完全统计,至少四个。”
曹孔业撇嘴,骂了一句,“出息,还不如我呢。”
“除了陶彦君,还有谁?”戴瀚漠却追问。
陶彦君、李玲珑、方珊静、谢半辉行不行,谢半悔却不肯详细说,含糊起来,“说了你也不认识。”
“同班三年,你认识的,我一样认识。”戴瀚漠斜靠着胶凳子的靠背,紧揪着问题不放。
谢半悔呛声,“我认识曹孔业,你就不认识啊。”
“……”戴瀚漠被堵得哑口无言,又沉声命令他,“别咬吸管。”
“你管我!”谢半悔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下,对着戴瀚漠的脸,咔吧咔吧地咬吸管。
曹孔业看看谢半悔,再看看戴瀚漠,断裂的记忆带,重新被缝合上,“你是新城高中的戴瀚漠?”他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夸张地瞪大眼睛,“我就说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原来是老校友。”
谢半悔的白眼要翻到天边去了。
戴瀚漠说,“我知道你。”
曹孔业不好意思地顺了下自己的头发,从前脑门撸到后脑勺,“我在咱们学校这么有名呢,我怎么不知道。”
“固定吊车尾的就那么几个人,成绩没有任何下降空间,学校通报有一小半是关于你的,想不记住都难。”谢半悔说,“估计三年五年内,是没人能在这方面争风头能赢过你。”
“不会记着我点好的。”曹孔业拎着谢半悔的衣领,玩笑着要把他提溜起来。
谢半悔护着衣领,笑着求饶,“我知道错了,放开我。”
是老朋友的闲局,谢半悔穿了件白色宽大的短袖,下面是条黑色的男士休闲大短裤。衣领被曹孔业拎着,俩人玩闹惯了,曹孔业手下就没有分寸,几乎把领口提过谢半悔的脑袋,露出白皙的一截腰身。
曹孔业没注意到,谢半悔也没注意到。
可坐着的戴瀚漠却看得仔仔细细。
几乎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戴瀚漠的手,钳着曹孔业的手腕。
这下不止曹孔业吃惊,连谢半悔都呆呆地看着戴瀚漠的手。
“不闹了。”谢半悔把衣领从曹孔业手里揪回来,他尴尬地整理衣服。
曹孔业是个生意人,平时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人活络得很。可并不代表他没有一点脾气,被戴瀚漠突然捏住了手腕,曹孔业的脸色一样不好看。
谢半悔打哈哈地活跃气氛,“戴工可能是想帮你打蚊子,刚才恰好有一只蚊子,落在你手腕上了。”
曹孔业看着上蹿下跳辛苦维系着关系的谢半悔,不想让他为难,所以他甘愿退一步,“肯定是喝饱了酱油,来得真是时候。”
因为掐手腕这个小插曲,气氛尴尬了三分钟。
可曹孔业没忘记,他请戴瀚漠吃饭的主题就是说工作方面的事情,殷勤地给戴瀚漠倒酒,察言观色地打量着戴瀚漠的喜好。
话题后来说到了上学时候,说到新城高中,两届校友,在异地他乡地团聚,戴瀚漠和曹孔业激动极了,两个人互相握着手,这个说,“弟弟你不知道,我在这一行混得多难,走得多不容易……”
另外一个说,“弟弟知道。”
这个用力地挥手,“弟弟你不知道。”
另外一个点头,“哥哥,你再说说……”
两个酒晕子。
男人的友谊,一起喝过酒,搭过肩膀,就是能恩怨一笔勾销的。
谢半悔看得乐不可支。
曹孔业酒量不错,可耐不住对瓶吹,可能是真的他乡遇旧友,可能是这些年真的吃了些苦头,反正酒是没少喝,难受的劲头儿上,抱着戴瀚漠声音数次哽咽,差点要哭出来。
谢半悔看情形快要失控,赶紧拦着,“你们是不是喝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咱们就走吧。”
“不走,我们今晚不走了,就住在这里,看,能看到星星。”曹孔业的手对着天空,乱指一通。
谢半悔知道曹孔业酒品不好,深醉倒还好,能倒头就睡,就是这种喝醉了又没有醉到不省人事才是最麻烦的,话唠一个。
戴瀚漠应该是一样喝了不少,他秃噜着要往地上坐,“今晚我就睡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