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说身体没有问题,顿了顿,还是补充道:“但是周末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秘书便没再多问了,挂了电话后,沈恕刚躺下没多久,又忍不住爬起来,来到衣帽间。
他表情严肃地审视着自己的衣服,除了正装,还是正装。
不过看舞台剧穿正装应该没关系吧,郁松年会穿吗?他好像没见过郁松年穿正装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现在过于在意同郁松年约会这件事,不过对方是有可能结婚的对象,因此注重与这人约会时的形象,也很正常。
说服好自己以后,第二日沈恕便让管家李叔预约设计师上门,他要定制多几套西装。
之后沈恕便投身于忙碌的公事之中,微信上也没有跟郁松年继续联系。
周日那天,沈恕起得很早。
他下楼在后花园转了一圈,便拿着剪子,顶着园丁的幽怨注视下,将园丁精心养育的花剪了一大扎,再笨拙地裹上花纸,打了个蝴蝶结。
穿上新衣服,甚至换了一副眼镜,沈恕提前出发。
他担心周末路上拥堵,第一次约会就迟到,会让人印象不好。
然而今日路况通顺,甚至连红绿灯都没等几个。
待抵达目的地时,沈恕足足早到了两个小时。
沈恕将车停在路边,有些懊恼。不过他不想微信催促郁松年下来,说不定郁松年还没准备好。
等待过程中,沈恕一如既往拿出平板看公司文件。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车窗玻璃被敲响了。
沈恕抬起头,就被惊得心脏一缩。窗外是郁松年,而他脸上露出了沈恕最不愿看见的诧异神色。
他看了眼时间,仅仅过去了十五分钟,那说明他早到了一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的这件事,被郁松年发现了,所以对方才如此惊讶。
郁松年又敲了下窗,沈恕在极短的时间里收拾好表情,冷静地降下车窗,若无其事道:“你准备好了吗?”
他看了眼对方的穿着,郁松年穿着黑色t恤,底下仍是牛仔裤,只是牛仔裤上沾了些许颜料,看起来痕迹很新,应该是刚染上的。
手里还提着一袋啤酒,很显然,郁松年并非到了时间要下来,而是刚购物完归家。
不过他看着沈恕,只是温和地让人等他一下,便匆匆上楼。
再次下来时,郁松年换了一套新的,外加一件休闲西装,虽然远不及沈恕,但对于郁松年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正式的打扮了。
郁松年上了副驾,还是没问沈恕为何这么早到,只是跟他说:“距离演出还有一会,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沈恕扶着方向盘,有点为难。
在他的计划里,没有用餐这一项,也忘记向秘书要市里比较有名的餐厅了。
郁松年看他神色不对,便说:“其实不吃也行,我只是担心你还没吃饭。”
“是还没吃。”沈恕迟疑道:“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郁松年粲然一笑:“有家西班牙餐厅不错,那里的火腿很好吃。”
说完,他用车上的导航输入地址,便转过身,看向放在后座的花束:“刚刚在外面就看到了,是送给我的吗?”
他落落大方,沈恕也没否认:“嗯,毕竟是第一次约会。”应该送的。
郁松年手长,随意探身便将花束取了过来。
也不知今日是不是沈恕时运不济,注定丢人,早上在他手里还好好的花,到郁松年手中,瞬间散开。
郁松年猝不及防,捧着一堆花愣在原地。
那画面有点滑稽,但沈恕笑不出来。
花里有许多水珠,如今洇湿在郁松年的裤子上。
他匆匆抽出纸巾,按在郁松年腿上,给他擦拭。还没擦两下,郁松年就面色异样地按住他的手:“不用了,我上去换条裤子就好。”
沈恕有点丧气:“抱歉。”
郁松年将那些花都拢了起来:“没事,正好把花拿上去,找个花瓶装起来。”
没人不喜欢自己的心意被妥善照顾,沈恕亦然。
郁松年下了车,走出几步后又则返回来,弯腰敲窗:“你要上去吗?”
沈恕在商场上与他人来往,从来反应机敏,口才了得。
可这份聪慧到了郁松年这,不知为何便打了折扣,变得笨拙又迟钝。
他没能立刻回话,郁松年主动打开驾驶座的门:“去我家吧。”
“我家也有西班牙火腿,虽然没有大餐,但可以做个三明治给你吃。”郁松年愉悦道。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沈恕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比起西班牙餐厅,他对郁松年的家更有兴趣。
郁松年住在十七楼,房子面积不大,大概六十多平,一室一厅,不算拥挤。
即便如此,沈恕也觉得郁松年窝居于此,实在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