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开,闭嘴。秦胤天突然发怒,牙根紧咬,额间青筋爆起,细看他眼睛,甚至能看到微妙的恐惧。
正在喂非离吃饭的陆离:?
扭头看看两人,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陆离淡定道:新闻满天飞,我又不瞎。先吃饭,非离还在这,闹什么闹。
看到俩人还在相互怒视,陆离笑了:要不你们说说我以前的事,说起来,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韩开这时情绪也冷静下来了:我跟你幼儿园就认识了,啧,那时糯糯的小陆离可爱死了。
韩开!警告的目光扫过来,这时韩开才想起秦胤天的忌讳,从小秦胤天就不准任何人在陆离身上加上个死,哪怕像刚才似的没啥意义的形容词,犹记小时几个小孩当着秦胤天的面说陆离会死,被当时学武不久的秦胤天当场废了。
那狠劲,吓人的很。
韩开耸耸肩,不在意道:你说,你说。
秦胤天并没立即开口说话,似乎在整理思绪,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跟你在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后来你喜欢上滑板,七岁的时候入选少儿
停,这点我知道。自己的基本信息,陆离意外记着,只是细节忘记了。
你不是失忆了吗?这话是韩开问的。
我只是间歇性失忆,我还记得我爸,记得旭尧哥。说起苻旭尧,陆离想着什么时候得去见他一面才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是不是朋友。
你说你记得苻旭尧?秦胤天的心情很复杂,记得爸爸就算了,为什么还记得苻旭尧?
嗯,我还记得当时领完奖后,还约了旭尧哥吃饭;旭尧哥说要介绍他一个好朋友给我认识,说从小在一个保温箱出来的哥们
啷当!
秦胤天手上的勺子掉下来,在汤碗里溅出一片汤水,秦胤天震惊看着陆离,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可惜,正说的兴起的陆离跟听的入迷的韩开都没发现秦胤天这点小异样。
我去洗下手。
秦胤天留下一句话,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冰冷的水拍在脸上,秦胤天抬起头,镜子里面的人双眼一片赤红,隐隐能看到水光,也不知道是水还是泪。
还我小离还我小离
你不配成为小离的爱人
离离他没了没了
悲痛、绝望的嘶吼声在秦胤天脑海响起,被白布盖上的青年仿佛又出现在眼前,那个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明明那么爱笑,他却再也看不到,明明就在身边,天地间却再也寻他不着。
啊
砰!
若大的玻璃镜突然破裂,把站在前面的秦胤天切割成一片又一片,血顺着镜缝流下来,秦胤天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碎。
他去洗手间怎么这么久?陆离向洗手间方向看看了,他们都吃完了。
韩开起身:我去看看吧!
秦胤天刚才离开时他瞄了一眼,感觉不太对劲。
回来了。韩开才迈出脚步,就看秦胤天走来,人看起来没什么,手滚血了。
这是怎么了?你去打了一架?秦胤天手上的血虽然被洗去了,指骼间却还在冒血丝,陆离眉头紧拧,脸色很不愉快:你喜欢打架这习惯就不能改改?
脱口而出,众人皆一愣。
不知为何,感觉就这样,说不定我睡一觉就能恢复记忆也说不定。陆离耸耸肩,笑了。
韩开翻个白眼,他还以为陆离恢复记忆了。
秦胤天手偏了偏,避过陆离的目光:刚才在洗手间不小心摔了一跤,被擦伤了。
找服务员先拿点药来擦吧!陆离看不得他手的血迹直往外冒,看着糟心。
嗯!秦胤天应了声,坐回陆离身边;乖顺的样子让韩开侧目,去一躺厕所人格都变了?
陆离让服务员找来药,给秦胤天简单处理一下才离开。陆离跟韩开先走,秦胤天买单,直接移动支付。
收银员:先生,你刷多五万块了。
秦胤天:给你们买镜子!
收银员:?
要命,是谁打烂镜子,这可是订做的,至少二万起。餐厅领班气呼呼往柜台走来。
收银员:我想我知道是谁?钱已经收了。
陆离从浴室出来意外没看到非离,反而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你要回来睡?
秦胤天:我们是夫夫。
陆离带着湿答答的头发爬上床:我们聊聊!
他们在法律上是夫夫,记忆上秦胤天虽然陌生,但情感上还是有波动的,至少目前为止,陆离看到秦胤天受伤心里会不痛快。
你说。秦胤天把风吹机拿过来,开着暖风给陆离吹头发,熟练的动作不像第一次做。
先从咱们为什么闹矛盾开始。报道挺多的,陆离目前持保留意见。
头顶的手僵硬一下,接着响起秦胤天低沉、淳厚的声音:你以为我出轨,小离,我没有。
把吹风机放到一旁,秦胤天从背后抱住陆离,头埋在他颈间,感受着鼻间熟悉的气息。
那我失踪这一个月,你有找我吗陆离对这点很疑惑。
我们当时吵得太凶了,你说暂时不想看到我,要冷静一下。秦胤天闭起来,想起那晚激烈的争吵,还是心有余悸。
说不让你找就不找?从第一天见面,陆离就没觉得秦胤天是这么听话的人。
是啊,为什么不找他?他在外面受了什么苦,自己却一无所知,包括他为什么会受伤?昨天见陆离时,秦胤天问他:一个月时间,够了吗?
给你一个月的冷静时间够了吗?够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你说,我再让人跟着你,你会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当秦胤天听到陆离用痛恨的目光对着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秦胤天爆裂的情绪涌上来,他用尽所有的抑制力才没做出伤害陆离的事,所以这一个月来,不但是陆离要冷静,他也要。
呵呵,挺听话的嘛!陆离拍拍秦胤天的脑瓜:可昨天你是什么态度?
说来说去,陆离还是忘不了昨天秦胤天的态度,小气的很,被宠爱长大的陆离一丁点气都受不了,哪怕他失忆了,他也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能凶他,就这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