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罗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睁开了眼。
尖锐的嘶吼似乎连耳膜都会穿孔,巨大的啸叫让人头皮震颤似的发麻,我爱罗痛苦的捂住耳朵弯下了腰。
很吵,请你闭嘴。
在心里呵斥了一下那位在牢笼里的阴暗的影子,缓过神来的我爱罗难受的摁着额角,他下意识朝着左边伸出手,意外的摸了一个空。
『纲吉并不在他身边』这个念头让他好像在大夏天被泼了冰水,他全然意识恢复了过来。
然后惊讶于自己孤身一人置身于浓雾中央,周遭就是能见度低的黑暗。
数不尽的漆黑的属于夜晚的树林狰狞的影子印照在他并没有血色的脸上,我爱罗用力摁着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无视了耳边自己血液涌动的类似于海浪的声响,他深呼吸着。
没有,他们才不会把我扔下,请你闭嘴。
他在内心反驳着那个猖狂大笑的影子。
一定是出事了!
他有些着急的想着。
我爱罗突然想到了纲吉对他笑着鼓励的目光还有坚定的握着他肩膀的手掌,他再一次闭上了眼,这一次剔除了尖锐的大叫还有耳边的汹涌。
他听到了隐秘在浓雾之中的......乐器声?
还有鸣人!
他立刻转身向着感应到的位置跑去,他附着在兄弟们身上的沙砾中,他只感受到了鸣人的位置,这让我爱罗有些微的不安。
巧合的是他的小伙伴在不远处同样是捂着耳朵不堪忍受的模样。
我爱罗松了口气,然后上去就是一巴掌。
银时教的。
“哇啊啊啊———!”
鸣人闭眼大叫着,像挂在猴妈妈身上的小猴子一样死搂着身旁的树干不撒手,他叫得十分凄惨。
我爱罗:“是我。”
鸣人一边尖叫一边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确认面前的是谁后他当场松了口气:“什么呀,是我爱罗啊。”
他跳了下来拍走手心的灰,有些迫不及待的和小伙伴抱怨着:“我刚才居然做了一个噩梦诶!”
“看见了什么?”
鸣人张了张嘴,他有些干巴巴的道:“好大一块肉啊!”
我爱罗:?
“就......关笼子里的......”鸣人晃着肉肉的手比划起来,用尽全力画着圆以此来显示他所谓的大。
“还是火红色的诶!银时哥看了一定能感叹可以吃好久!”
“然后呢?”我爱罗不太能理解这个噩梦,食物的话应该是美梦才对?
鸣人撇下了嘴角,他委屈的开口:“它凶我!呲牙的那种!”
我爱罗听了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那它一定不是个合格的食物,说不定就不好吃。”
鸣人赞同的点着脑袋,他突然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的动作一顿。
“......这是哪里啊?”
“才反应过来?”
鸣人:......
“我们......不是在睡觉的吗?”
“我睁眼就在雾里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话可说。
“先......找人?”鸣人憋出了一句。
“......嗯。”
“感受到了什么?”鸣人问。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沉默。
随后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林子里乱逛起来。
还真被他们撞上了。
闭着眼全身僵硬如同行尸走肉的银时就在他们前面东倒西歪的走着。
两人默默跟在后面观赏着比醉拳还要花样百出的走路姿势。
“动手?”
“上!”
黑暗中出现两个狰狞的亮着一口大白牙的笑容,高高挥舞的手掌完美表达了对面前人的尊重,所以那声“啪”的让银时直接狗吃屎的力度倒显得稀疏平常了。
“!!!你们有病啊!”
一嘴黑泥的银时无比凄惨的爬了起来,他直面的就是两个乖乖巧巧的小男孩。
与他狰狞的表情相对应的是两人灿烂的笑容,鸣人和我爱罗同时笑着对银时伸出了一只手。
“来加入我们吧银时!”
银时怔怔的看着摊开在他面前的两个小小的掌心,他慢慢揉和了神色,露出了感动的笑容,他同样向他们伸出手。
然后就是利落的两巴掌。
“滚啊!”
......
邪见不可置信的直面着自己又是孤身一人的事实,他愣神的低下头,百鬼丸黑漆漆的眼眶与他对视着。
邪见看着苍茫的只剩他一人的驻地,他痛苦的捂住了脸。
他深刻怀疑,如果百鬼丸有了腿,说不定蹿的比谁都快......
“玲!纲吉你们都去哪了啊!”他有气无力的大喊着。
悠扬的乐曲声进入了他的耳朵。
邪见眼神一凝,他搂紧了百鬼丸。
糟了......那该不会是......
最后的邪见表情是趋近于面死如灰的平淡,他一定会被杀的。
“原谅我啊杀生丸少爷!”泪流满面的邪见一边哭一边冲进了迷雾里。
结果撞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你为什么在这里啊!”一把抓起邪见的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人类男子惊呼着,他身边熟悉的人类少女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
“哦,是你啊犬夜叉。”邪见平淡的打着招呼,那淡定的表情就像是把一切都置之身后了。
莫名其妙但还是拎着邪见不松手的犬夜叉和身边的戈薇对视一眼,接收到珊瑚和弥勒『果然』『又来』的眼神,他突然眉头一跳。
“......为什么就你一个人?”犬夜叉诡异的停顿了一会后问道。
邪见:......
他汪的一下哭出了声。
七宝叹气一般捂住了脸。
......
还真是玲。
纲吉睁大着眼想着,耳边悠扬的、空灵的乐曲声在浓雾里显得略有阴森,他继续看着前方行走的僵硬的如同木偶一般的玲叹了口气。
这不是中招了还能是什么......
这雾还有乐器声来的太过诡异,纲吉不太敢嚎一嗓呼唤杀生丸,万一在人来之前他就先被撕票了那就真活的像个笑话一样。
犹豫的思考着,纲吉看着行走在未知里的玲,他咬着牙加速冲进了另一边的未知里。
他要绕到玲的前方把她截住。
想法是美好的,结果是残忍的,纲吉的幸运一定是e的。
他砰的一声脑门磕在了什么上面,酸痛的感觉直接让他眼泪都下来了。
趴在地上的纲吉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然后对上了另一双茫然中带着点疑惑的眼神。
手举着类似于陶笛一样乐器的妖怪茫然的维持着吹气的姿势,与此同时雾中空灵的声音消失了,他低下头看着泪流满面的纲吉,像是在疑惑怎么会有猎物有如此的自觉性。
这或许是他妖生中头一次遇见投怀送抱的猎物。
他又仔仔细细看了纲吉三秒,像是在思索面前的这只猎物需不需要他费格外的心思。
答案是没有。
他又继续吹奏起来,悠扬又空灵的乐器声再一次响彻在浓雾里。
被无视的纲吉:......
对比了一下妖怪和自己的小身板的差距,纲吉默默的自己爬起来,无比自觉的低头站在了妖怪的身边。
妖怪的生意看起来不错,身边的位置居然有那么些挤,而且站纲吉身旁的那位似乎特别的恶劣,在纲吉第三次被挤出去的时候他连表面中招的假象都维持不住,怒气冲冲的转头准备用眼神杀死那位没有公德心之人。
一头天然卷的银毛赫然进入视线。
纲吉:???
有个小金毛带着灿烂的笑意用眼神打着招呼:哟!阿纲哥你也来啦!
纲吉:......
纲吉:......怎么回事?
我爱罗用眼神不断示意着纲吉,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站在正中心的夏目双目无神的像个木偶,纲吉愕然的看着他满头的包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纲吉:他怎么回事???
银时翻着白眼:这小子中招了。
纲吉:所以呢???
鸣人:我们想着也许能从内部瓦解敌方大本营。
我爱罗:然后就想以自身为诱饵。
纲吉挎着丧脸默默看着他们。
鸣人:......其实是银时哥和我们打起来了。
我爱罗:太吵被发现了,妖怪对着我们吹笛子,吹得好认真感觉不装一下他有点可怜。
纲吉:......刚才那话谁教你们的?
两人默默斜着眼珠子转向了银时。
纲吉惆怅的叹了口气,他突然问:那夏目是怎么回事?
三人特别统一的把眼珠子转到了天上,吹着无声的口哨应和着妖怪的旋律。
纲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