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夏掐着帕子,大声道:“大姑娘还跟她说这些做什么?这么不守本分的奴婢,趁早打死拖出去埋了就是。”
“我都不急,夫人急什么?”苏雅漾笑道。
“这丫头如此胆大妄为,”苏雅漾看向苏景奇,“父亲,今儿的事要是没有查明,女儿不明不白背了大祸,要是传了出去,或者传到陛下耳中……父亲,其心可诛啊!”
宁晚夏恨得咬牙切齿。
早先苏老夫人觉得胸口憋闷,连午饭都吃不下去,半下午的时候,正要去找郎中来看看,却被她拦下:“母亲急些什么?如今府中就有一个神医弟子,还去找郎中做什么?让大姑娘来,岂不是比郎中更好?”
苏雅漾已经从宫中回来,她立刻让青鸾去叫。
苏雅诗心中不满,趁着无人时对宁晚夏道:“娘,你找那贱皮子来干什么?祖母根本就不喜欢她,她若真的治好了祖母的身体,祖母的心也偏向她怎么办?”
宁晚夏冷笑道:“你祖母这个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当初那个女人嫁进来,多少年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做低伏小,人前人后都挑不出一丝错儿来。你祖母还不是照样对人家不喜?不然,也不会把我送进府中。再说,治好也就罢,万一治不好,哼。”
苏雅诗也不算太笨,立刻从这话中听出异样来,“母亲是说……”
宁晚夏冷哼:“她现在为太子治病,背后有陛下撑腰,轻易动她不得。但我岂能让她好过,我毕竟是她嫡母,整治她一下,陛下也说不出什么来。”
所以她才指使着佩青在老夫人的药中做了手脚,妄图嫁祸给苏雅漾,只要一个谋害祖母的罪名传出去,陛下爱子心切,是决计不可能让这样一个不孝的女子再继续为太子诊治,让皇后更不可能会选择这样一个人做江王妃。
到时候,江王妃必定要另选他人,诗儿说不定有了机会,而苏雅漾没有了靠山,在这府中,还不是任由她捏圆搓扁。
她想的一石二鸟,正意得志满,哪知道就这么轻易被她破解了。
佩青被拖了出去,看样子是决计没有命在的了。
宁晚夏母女这才松了口气,苏景奇却又对着她怒目而视:“你身为当家主母,竟让府中闹出这样的祸事,真是失职。”
佩青一力顶嘴,她们母女无虞,不过不轻不重的一句训斥,不痛不痒。
“是。是妾身失察。”她请罪道:“妾身日后定当好生约束府中下人,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见苏景奇还想说些什么,她忙道:“老爷,眼下当务之急,是母亲的身体要紧。”
苏景奇这才作罢,对郎中道:“还请大夫看看母亲。”
郎中点头,上前为老夫人诊治一番,开了方子,又切切叮嘱了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这才起身告辞。
紫苑死里逃生,后怕不已,拿着方子急急忙忙就去抓药了,这次她一定要盯好了,任是谁来,都不能将眼睛从药上离开。
苏景奇亲眼看着母亲喝了药,昏昏睡去,才对着满屋子的人一摆手:“罢了,天都这么晚了,折腾了这么久,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们明日再来向祖母请安。”
苏未眠和苏雅漾直接就走了。苏雅诗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如今松下心来,仍觉后怕,正想回去好好休息,却被宁晚夏拉住,这位当家主母一副关切的模样,“老爷忙了一天,也是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妾身留下照顾母亲,毕竟母亲这个样子,妾身也合不上眼。”
苏雅诗不愿意,被宁晚夏一眼瞪住,苏景奇正觉得满心疲惫,闻言便点了点头,“也好。若是累了,就让奴婢守着,也便回去休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