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雅漾大喘着气,她的风寒还没有好,嗓子里还是夹杂着那一口痰,迟迟咳不上来。
再去梨花院的时候,屋内已经是一团乱,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翻,就连一旁的柱子上也还残留着剑痕。
苏雅诗深夜赶过来,看着这一地的狼藉。有些哑然失色,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苏景奇。
他看上去颇为为难,但是也没有多说苏雅漾。只是让下人赶紧收拾,让苏雅漾搬去了别的院子里。
苏雅漾还未从刚刚的打闹中走出来,一直都在想着刚刚的那个黑衣人是谁,稍稍有些出神,却被苏雅诗犀利的言语给拽了回来。
“苏雅漾,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一些不干净的人才遭人追杀啊!府上那一次出事。不都是牵扯到你?自打你回来之后,我们相府就没有安宁过”
苏雅诗说着,全然不在乎苏景奇的神情,他这个宰相做的也实在无趣,虽然皇后几次三番地想要拉拢,可是苏景奇向来做事干净利索,也没有想着给自己留后路,好几次都是直接回绝了皇后。
他是个聪明人,现在朝中有一半的人都是东宫的党羽,而原来在太子部下的元老,也一个个成为皇后路上的阻碍,多次弹劾外加王畅德对江赫宏的谄媚,那些元老也是寥寥无几。
苏景奇现在自然是要看清楚局势,就不知道江一凡的病能不能治好,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相对于江一磊的威望,想来也是江一凡更能得民心。
“你什么意思啊!”
青月回怼着,看不惯苏雅诗嚣张霸气的态度。
“怎么了?现在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有本事就别闯祸啊!这要给府上添多少麻烦?父亲。您倒是说两句话呀!”
苏雅诗最后把目光转向了苏景奇,见他沉默不语,宁晚夏都有些着急。以前他可是最宠爱苏雅诗的,自从苏雅漾回来之后,他就变得中立了,谁也不偏向,宁晚夏倒是好奇了很多。
还有之前找他商量苏雅诗对江王的爱慕,现在苏景奇也是避而不谈。
“是啊,老爷。这件事情总该有个说法吧,不然我们相府的家法何存啊!”
宁晚夏也是一致认为要惩罚苏雅漾,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敌意。
苏雅漾没有料想到他们会来相府刺杀,果真还是遗漏了这一点。
青月紧紧地搂着苏雅漾的胳膊,刚才的惊吓,苏雅漾身上又开始冒虚汗,整个人也快要站不住,加上她本就生了病,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父亲。这都是女儿的错,既然姨娘要责罚,我也没什么想说的,女儿甘愿接受责罚。”
苏雅漾说着,眸子里闪着泪点,想着那晚也是同样的情形。那人现如今却将她置身于世外。
苏雅诗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唇角,谁知道这场霍乱,竟然惊到了府内最北边的榕安苑,老夫人借着灯光缓缓地走过来,身上只披了一件貂裘大衣,头发上的发饰全部摘掉,显然是睡下刚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