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星晚也不喜欢耽误
这个词。
余行洲却在听过后,彻底阴沉下脸,双唇崩成一条直线,下颌的弧度也透着不悦。
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沉吟片刻后,余行洲一改阴沉,反而有些玩味地看着男人:“沈知南,听说你花名在外私生活极不检点,那你是会给星晚什么呢,娶他做名副其实的沈太太?”
问得太过犀利。
盛星晚在听到这个问题时,竟下意识地去看拥着自己的男人,看到的是他分明喉结和流畅颌骨。
那一瞬间,是期待?
她不知道。
以她现在的角度,是看不到那双湛深黑眸的,能捕捉到的是看他喉结滚了滚,然后滚出一声笑,极漫不经心地低笑。
他说:“就算我不娶她,也轮不到你这个做小舅的来娶,你觉得呢?”
问题犀利,回答更犀利。
像是一把锋刃,准确地刺进余行洲的心脏,刺破那层最不堪的纱质。
他爱星晚,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现在,是老天在惩罚他的无耻。
一开始,他对盛星晚的感情还算正常,只当是个无辜可怜的小姑娘。
后来,慢慢地,她竟出落成一朵诱人的花朵,层层叠叠间都是致命芬芳,让他无处可逃。
时常出入盛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种子就那么种下了。
此时,沈知南抬手示意他,“请回,小舅。”
小舅!
竟喊他小舅!
沈知南面上是淡笑着的,眸子却冷,他喊的这一声小舅,有提醒也有警告,但绝对没有拉进关系的客套。
余行洲尝到这男人的厉害了。
原来,只听说这男人行事雷厉果断,现在才晓得,原来在口舌上也讨不到半分愉快。
余行洲像是被抽干的塑像,一动不动,眼睛看着男人怀里的她,“星晚,要是我找到霍西决,你还会和他在一起?”
他宁肯她跟着霍西决,也绝不是眼前这男人。
盛星晚的脚步一顿。
连拥着她的沈知南,都再带不动她的步伐。
盛星晚重新回过身,默默地看着余行洲等待下文,但沈知南已经不动声色地上前挡在了她的身前。
眼前,是男人笔挺的黑西装。
沈知南的笑容还挂着,但是丝毫不抵眼底,“余先生,东西吃错了可以医,
但这话一旦说错——”在顿的那一秒里,男人眸中凛出寒芒,“就收不回了。”
头顶是深黑的天空,氤氲着冬季的寒意,脚边呢,是双车灯的光线,刺目又白亮。
余行洲丝毫不让,他也跟着沈知南微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没有说错什么,字字属实。”
沈知南低头拨正腕表的位置,很漫不经心地问:“是么?”
盛星晚察觉到,沈知南并不想让她知道一些东西,这反而令她更加好奇,她忍不住站出去。
“小舅,你什么意思?”
余行洲脸上终于有点胜意,终于不是一筹莫展的无奈,他说:“你身边这个男人和顾惊宴关系那么好,对霍家兄妹甚了解,怎么,他没和你提起过霍西决吗?”
——霍西决是谁?
这是她现在最大的疑惑,名字熟悉,但是却没办法从脑中找出一张脸,和这名字相对应。
沈知南长吁一口气,唇边寒烟四散,在车灯光线里消融,然后他用手摸了摸她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乖,先进去。”
盛星晚站着没动,男人指间暖意在耳垂处蔓延。
她没避开,没后退,只那么定定地看着沈知南,缓慢又清晰地问一句:“霍西决是谁?”
“晚晚,你先进——”
“你不告诉我的话,”她打断他,杏眸是冷的,“我就冒着被掐死的风险,去找顾惊宴。”
说完,她拉开自己白色衣领,将那青紫的掐痕露给沈知南看,“反正你不会在意。”
月色下,光线里,那几道掐痕十分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