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漫相思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目光迷惑的看著来人
筮坞戌也不答话,只是盯著她的眸子,感受著那青色瓷瓶在胸口处越来越烫热的温度,沈声问道,
“敢问姑娘是何年何月出生?”
漫相思心思单纯,性子也活泼开朗,打量了面前人几眼,觉得他不太像是坏人,便嘻嘻一笑,用手缠绕著脸颊边的发丝,笑的露出两个小酒窝,
“我记得我是乙酉年七月初七,你问这个做什麽?”
“…………”
漫相思看著眼前神色古怪的男人也不答话,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著自己,她被这目光看的分外不舒服,不由得收敛起了笑容,拧了拧纤细的眉头,正要开口询问,不想那个男人又蓦然转过身,不发一言的顺著来路离开了。
“这昆仑山上怪人还真是多!”
漫相思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 如同目送疯子一般的目送著他背影消失後,又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轻哼著小曲朝著自己的屋子走了去。
却说筮坞戌穿过长廊,又朝著一个端茶弟子问了客房的位置,便一路朝著供客人们住的‘啼晓苑’走了去。
他刚走到‘啼晓苑’门口,便听见里面不停传来糖莲子和韶华年说笑打闹之声,他抬腿垮进苑内,果然便见两人正站在院子里抢著看一把年代久远,剑身如血赤红的宝剑。
见他进来,糖莲子便停了争抢,看著他咕噜咕噜的转了几下乌眸,疑惑的问道,
“咿?你回来了?刚才你去了哪,怎麽一转头我们就看不到你的身影了?”
“没什麽,只是随便转转……”
他话音未落,突然只觉一阵风雪冰寒之气从门外扑面而来,寒风簌簌带飞雪刹那间便盈满了整个‘啼晓苑’
但见漫天飞雪之中,一个雪白的身影迎雪傲立,身姿飘逸如仙,面容冷若寒霜,长身玉立,乌黑长发在风雪中漫漫而舞,俨然如画中谪仙。
那人一双寒冰飞雪的眸子朝著筮坞戌淡淡看了一眼,冰寒入骨的声音明显的含著一丝不满,
“多年未见,擦身而过而不闻不问,这……便是你的待友之道麽?”
筮坞戌看著周身被风雪萦绕,隐含肃杀之气的男人,面色非但不恼,反而唇角隐隐的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当时情急,不及与你交谈,抱歉了,溟鲛……”
糖莲子看著从筮坞戌眸底渗出来的含著一丝暖意的笑意,简直都呆住了,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花了眼。
这麽多日子来,她可是第一次见筮坞戌对人露出这种笑容,这种亲切而又温暖的笑容,若不是今日所见,她还险些要以为他生来便不会笑呢
看著他眸中的笑容越来越浓,乌黑的眸子里璀光流转,糖莲子也忍不住开始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但见这个男人一身冰寒冷冽之气,俊美的面容上神情严肃而疏离,身上别有一番一仙风道骨之态,让人心生敬仰却又不敢亲近。
溟鲛微微扬起了下巴, 眯著冷冽的眸子轻哼了一声,算是原谅了他在冰泉池中看见自己而匆忙而过的无礼,
他面上虽似是仍有不快之色,却已回首让身後的童子在苑内准备下了美酒佳肴,,聊以叙旧。
溟鲛性子清越脱俗,不通世故,所以说话便也直来直去,毫不迂回曲折,待宾主坐定之後,他只与筮坞戌淡淡寒暄了几句,便轻垂下眼睑,开门见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