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文,那边的那位先生,叫卡瓦尼,我认为,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能找到那个杀人的凶手。而现在,我们依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杀死的米洛·卡洛斯,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你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也是今晚唯一两次进出过火焰屋的人,所以你的话,对于解开这个谜题,至关重要。”马文依旧微笑着说道。
“好吧,”伊丝苔拉闭了闭眼睛,他想了想说道:“我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第一次来的
火焰屋。”
“再准确一点的时间你记得吗?”马文问道。
“大约是,九点半左右?应该是九点半左右,因为那时我还没有上场,我要等今晚的节目开始之后,我才要去化妆间准备,这里的节目都是在晚上十点开始的。”
“那,进来之后呢?卡洛斯在吗?”马文问道。
“他坐在沙发上,刚刚吸完,正亢奋着呢。”伊丝苔拉回答道。
“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手下和保镖呢?”马文问道。
“对,就他一个人,他的人都不在房间里。”
“那他在屋子里和你说什么了吗?或者,做什么了吗?”马文看着伊丝苔拉的眼睛问道。
伊丝苔拉抬起头,他的目光里都是冷冷的敌意,“他的原话是,过来宝贝,来,亲亲我的宝贝,他等了你好久了。”
“那,他做什么了吗?”马文继续问道。
“他让我给他口交,我做了,这个,你是不是也要听听细节?”伊丝苔拉看着马文说道。
“如果需要的话,伊丝苔拉小姐,”马文微微一颔首,好像他刚刚知道,伊丝苔拉愿不愿意喝一杯下午茶,“那么,你是几点钟离开的火焰屋?”
“不到十点吧,我说我还有演出,他说让我十二点左右再过去找他。”
“你没有问卡洛斯,为什么还要十二点后再去找他?”
“在火焰屋里,每个人都知道,不能问,只要服从。”
“那第二次你到火焰屋是什么时候?”
“不到午夜十二点,演出刚刚结束。”
“演出的间歇,你是不是和一个中国人谈过话?”
“是的,那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游客,他和他的朋友来看演出。”
“这个中国人,不是卡洛斯要求你和他见面的?”
“不是,完全不是,”伊丝苔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就是一个到多伦多来旅游的游客,仅此而已。”
马文看了一眼卡瓦尼,卡瓦尼不为人察觉地点点头。
“伊丝苔拉,”卡瓦尼走过来,站到了他的身前,他问道:“第二次到火焰屋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把你看到的事情,告诉我们,越详细越好。”
“我打开了门,走进去,我先走到沙发那边,看见没有人,然后我回头朝着桌子方向走过去,我看见卡洛斯先生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看着墙上的那幅大鲑鱼,一动不动的,我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回应,于是我走过去,又叫了他一声,他还是没有出声,于是我就走到他的对面,发现,他变成了那样了,那种···,”伊丝苔拉在寻找着一个词来形容得更准确一点。
“一副已经死了的样子?”卡瓦尼接着他说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他点点头对卡瓦尼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忘记说了?”马文插口问道。
伊丝苔拉疑惑地看着马文,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是的是的,我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卡洛斯先生说要一瓶智利罗斯柴尔德庄园的红酒,他要他们在十点一刻拿过去,因为他有事情要庆祝,而且他说时间要刚好。”
“难道说,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伊丝苔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问道。
“不,据我们所知,那个时候卡洛斯先生还活着,而且他还和那个送酒的侍应生说了句谢谢,而且还留了一大笔小费。”马文用不无幽默的语气说道。
“听起来不像是卡洛斯先生。”伊丝苔拉也笑着说道。
“事情确实不像他干的,不过他活着这件事,是真的。”
“那就是说,我是发现他死亡的第一个人了?”伊丝苔拉问道。
“对,按照常规的嫌疑人推理来说,你的嫌疑最大。”卡瓦尼也直言不讳地说道。
伊丝苔拉耸耸肩,“我猜就是这么回事,正常人杀人,说是同性恋干的,同性恋杀人,说是我这样干的。”
“我不明白,你们还问这么多干什么呢?这里都有录像监控的,很清楚的,只要调出录像,看谁是最后一个从屋里出来的,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简单了。”卡瓦尼苦笑道。
“嗯?为什么?”伊丝苔拉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们。
“因为卡洛斯从进入伍迪的酒吧那一刻开始,火焰屋这一层的录像就被关掉了,这是卡洛斯的手下提的要求,为此还和这里的安发生了了争执。”
“你当时是什么反应?是叫了吗?有人听见吗?”马文接着问道。
“我第一时间就叫了起来啊,他死得太难看了,我不停地叫着,嗓子都快叫哑了,然后卡洛斯先生和查普曼先生的手下就冲了进来,我就被带出来了,然后,就是不停地跟别人一遍又一遍的说今晚的事,我真后悔我第二次进来,我刚刚睡了两个小时,就又被人叫起来,又来说这些破事。那个王八蛋让我给他口交,连个硬币都没给我!”伊丝苔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变得激动起来。
“好的好的,伊丝苔拉小姐,我们要问的事情,问完了,请回吧。”马文很绅士地伸出了手臂,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来送你出去,离天亮确切地说,”卡瓦尼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不会再打搅你了。”
“我只想回家睡觉,别的我都不想。”伊丝苔拉站了起来,他似乎疲倦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站起来一直打晃。
“所有的人都不能离开这间酒吧,这你是知道的。”卡瓦尼带着他往门口走去。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卡瓦尼边走边问道,“你的声音很特别,他们说,你可以唱男声,也可以唱女声,甚至可以模仿很多声音?我听你们的节目主持说,那一声猫叫,就是你模仿的?”
“是的。”伊丝苔拉回答道。
卡瓦尼和伊丝苔拉的声音渐渐远去,马文拿着他的登喜路烟斗,在屋子里慢慢地踱步,沉思着,他的脸上很平静,看不到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