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芍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她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来今天约好了和贺燃一起过生日。
她沉默了。
昨天的事态发展超乎韶芍的预料,她现在和贺燃的关系变得有点儿微妙,既不是朋友又不是情人,明明都做到那一步了,男人竟然能忍住不进行下去。韶芍有点儿看不清他的意图。
是因为不想和自己发生关系吗?那为什么要用手指挑逗自己……
韶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也不算太差吧。从小习惯了接受夸赞,虽然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也不至于不自信。
这张脸对大部分雄性人类还是有吸引力的吧……
不过贺燃的脸应该更有自信……
韶芍回忆了一下,男人本身就是个艺术,从长相身材倒穿着品味,精致又不流于大众。
总之她也想不明白对门那个同类的大脑里在想什么,冲了个澡便拿起手机翻看着。她有些期待能看见贺燃的消息,可又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遇到后想要去床单上打一发吗……
韶芍有点儿头疼,自己本身就是个左右摇摆的人,偏偏还擅长惹是生非。
微信上面有男人的消息,韶芍在内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始给自己做思想建设。
韶小芍,不要想太多,贺燃和韶北川都是你弟!想想韶北川,你要是再有邪念你就是变态!
贺燃:醒了吗?
贺燃:我订了蛋糕。
不同的时间,看样子男人等了她一上午。韶芍心里有点儿复杂,说实话她现在不怎么想面对贺燃,她深知自己属于逃避型一级赛手,一旦发生了不想接受的事情,第一反应不是解决而是跑得越远越好,掩耳盗铃,一直到事情没法解决了才罢休。
可是昨天和贺燃说好了,况且男人就住在自己对面,她能跑到哪里去呢?
韶芍蹙着眉,把身上裹的浴巾往上提了提。
门外有人敲门,韶芍忧心忡忡的,未经大脑思考就去开门了。
“中午好?”声音有些意外,尾调带着颇为惊奇的上扬。
贺燃低头看见女人浴巾下包裹着紧致的身躯,抹胸裹住的浴巾把两团胸脯挤出了一道乳沟,下摆堪堪遮住屁股,露出雪白的长腿。
韶芍一愣,仰头看见贺燃正带着戏谑的笑意偏了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一声卧槽,“砰”地就把门关上了,三步并作两步蹦着蹿回卧室。
尴尬再度升级……
“咳……”韶芍换了身衣服,重新打开门把贺燃请到家里,低着头也不敢看他,“我没反应过来……”
贺燃笑着走进屋,倒没说别的:“先吃饭?”
韶芍尴尬地挠挠头:“我刚起床,什么也没准备……”
“午饭已经做好了,蛋糕也到了,去我家吃?”
贺燃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并没打算征求女人的意见,自己已经走到门口了。韶芍想了想反正都是要吃饭的,更何况自己实在不想炸厨房,便也没拒绝。
男人似乎不喜欢吃外卖,炒了两盘家常菜,又做了些海鲜。韶芍看了一眼,卖相还不错,打趣地看了他一眼道:“厨艺还不错?”
贺燃点点头,也不谦虚:“以前喜欢在家研究一些菜谱,做的多了就有经验。”
韶芍笑,有一说一,贺燃做饭是真的棒。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想天天来蹭饭。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做饭的技术到底几斤几两,韶芍想想就头疼。
“我买了颜料已经有好长时间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队友,”贺燃剥着虾,也不看韶芍,仿佛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让她也减轻了尴尬的感觉。“姐姐说今天帮我画画,还算数吗?”
“算啊,为什么不算?今天是你生日,一年就这一次,当然要重视。”韶芍埋头 吃着饭,没有看到男人渐渐勾起的嘴角。
“只是姐姐可能要少穿一点衣服。”
“人体模特?“韶芍有点儿好奇,怎么做个模特还非她不可了?
“算是吧……”贺燃把剥好的虾放进嘴里,随便扯了一个话题便带过去了。韶芍不疑有他,直到……
贺燃看着身前的女人双手环住胸,脸色通红地坐在椅子上,全身只穿了一套内衣,笑道:“你要把手拿开呀,不然我要怎么画呢?“
韶芍气的牙都咬碎了,怒瞪了男人一眼,她哪里想到贺燃说的画是要在人身上画画呀!否则绝不会答应,太太太羞耻了!
“是姐姐说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贺燃拿着调色盘,站在女人面前带着狐狸笑低头看她,“你说过不反悔的。”
“我……”韶芍知道自己被小孩儿绕进去骗了,有点儿生气:“那我就反悔了怎么样!”
贺燃也不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刚吃的那顿食材就有小两万,把午饭钱付了就能走。”
“我……”韶芍噎住了,咬碎了一口狗牙。
早知道那些胖胖虾和肥肥蟹这么贵,她就不吃了!!!
韶芍瞪了男人一眼,极不情愿地把环在胸前的胳膊放了下来。黑色的蕾丝胸衣裹住饱满的胸脯,毫不保留地展现在贺燃面前。
“只许画画,不许耍流氓。”
贺燃看着脸皱皱巴巴一脸委屈的女人,轻笑一下应了声“好”,拿笔蘸了调好的颜色轻轻滑过她的皮肤。
冰凉的触感,还有毛扎的瘙痒,把韶芍刺激得只想往后躲。
贺燃轻轻碰了碰她肩膀:“不要动。”
男人的脸贴的离自己很近,喷出的温热的鼻息全都扑在皮肤上,韶芍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激灵。
贺燃轻笑一声:“怎么这么敏感?”
韶芍脸红得更厉害了:这句话有歧义好不好……
“转过去一下,胳膊不要动,颜料会花掉的。”
贺燃专心地描绘勾勒,仿佛自己就是在一张普通的画布上作画一样。韶芍背对着他,感觉没有那么尴尬了,渐渐觉得是自己太小气。
明明就是艺术家创作,有没有对你进行肢体冒犯,想那么多干嘛?
韶芍纠结地撇撇嘴,努力地说服自己。虽然贺燃在开始之前就已经重复很多遍了,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张画布,只是多了呼吸而已,可是她还是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