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贸然一热,鼻子却酸起来,清璇耸着鼻翼嗅了嗅,娇嗔着开他玩笑:“怕我克你呀?”
“胡说,你知道我——”
他的辩解被不远处一道清朗的男音打断:“咦,瞧瞧我碰到谁了?”
“阿姐,出来玩怎么不找我一起呀?”秦月年悠哉地走过来,待路过单淮,像是才发现他一般转头道,“诶?单厂公也在呐!”
说罢,伸手将清璇腿上的斗篷扔到地上,又解开自己的重新给她盖好,笑咪咪地对姐姐说:“我这个是雪狐皮,比那奴才的暖和。”
清璇眼睁睁看着单淮面色不虞地捡起落地的斗篷,还得给秦月年躬身行礼:“拜见容王殿下。”
少年看都没看他,眼睛直勾勾盯在姐姐脸上,随口回道:“嗯。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清璇有心想帮帮对象,可是秦月年今天的目光格外锐利,刺得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瞧出端倪。
单淮静默十秒,勾着唇角应了声:“是,单淮告退。”
字与字之间连着丝,虽是恭敬谦卑的语气,却让清璇听出了咬牙切齿。
她暗道不好,对象生气了。
待人走后,秦月年腻歪地坐到姐姐身边,趴在石桌上侧过头看她:“阿姐,想什么呢,心情不好?”
清璇回过神,蹙着眉怒掐他脸:“你是跟屁虫吗,怎么我到哪儿都能被你逮到...”
“唔...阿姐...疼...”少年可怜巴巴地求饶,趁她松了劲,鱼一般灵活挣脱,拽着姐姐的胳膊就往亭子外面拖,“陪年儿散散步吧,多走走心情就好啦!”
天知道清璇现在多想拍死这个电灯泡,奈何他劲太大,拽得她绷直了腿都能向前滑行。
将手中的雪狐斗篷砸到对方头上,她咆哮着妥协:“我自己能走,你给我赶紧把斗篷穿好!”
“哦!”秦月年笑得一脸得逞,将姐姐一路往西边带。
趁着四下无人,他故意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悄悄牵住了她的袖口:
“阿姐,真正心悦于你的人是不会因为外面那些谣言而退缩的。在年儿看来,燕京的儿郎没一个配得上阿姐。”
清璇斜眼瞥他:“何止啊,全天下男人都配不上了。阿姐现在遗世独立,此生不必再踏入红尘。”
“你这阴阳怪气和谁学的...”少年嘟着嘴不满,转而看到一个拱形门近在眼前,脸上又露出了笑意,“我们到了!阿姐进来看看,这里你肯定没来过。”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拱门,只见里面是一片园地,四周种满了在皇宫别处极为少见的金钱绿萼梅。树枝上大多还是圆鼓鼓的白色花苞,只有零星几朵绽放开,露出翠色的细小花蕊。虽然花期未到,但是白雪皑皑之下,此景已然美极。
就像弟弟说的,这地方清璇还真没来过。不只是她,似乎连其他人也不怎么来,因为地上积雪平滑无痕,一丁点脚印也没有。她小心翼翼地踏进园中,发现积雪其实很薄,但下面已经结了一层冰,并不是很好走路,得慢慢前行才能保持平衡。
往前走了几步,清璇觉得虽然不那么舒服,倒是还能稳得住。
然而,紧跟在后面的少年就不同了。他像个刚学会走路的人,脚底拼命打出溜滑,原地表演了好几个平地摔,每个骨头关节都不像原厂配置。衣服脏了,发髻也散了,什么潇洒风流,俊逸无双,在这宁静皎洁的雪中梅园,跟着里子面子一块儿摔没了。
清璇看得无语,回头将人搀起来,架着他往前走:“你这腿是新长的嚒?”
怎么摔不死你这龟孙...
秦月年被呛得站立不稳,当场又甩出一个高难度的托马斯螺旋踉跄。
勉强站定后,他红着脸没好气道:“我只是平衡不好,谁知道这地底下竟然还结冰啊。哼,早知道就不来了!”
“啧啧啧...”她摇头感叹。
也就是个弟弟。
作者有话说:
快150珠了,加更暗示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