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为了人心。而且赵万恶千不好万不好,至少没有阿附邢昭,当初也曾掩护尊主从魔界脱逃, 项护法说,至少再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这样其他人看着,知道尊主念旧,更能死心塌地。”
唔,倒也有几分道理,而且项越从这个角度一分析,赵万恶这个人好像还真的有了那么一丝可取之处。
“项护法看人,还真是……‘眼光独到’。他有没有说过,他为何一直忠于欧阳桀?或者,欧阳桀对他有恩之类的话?”
喻辰想找到项越执着于效忠欧阳桀的关键,这个人目前看来又能干又能打,要是能把他留住、就算最后知道杨无仇才是欧阳桀之子也不会背弃尊主就好了。
“有恩是一定的,欧阳桀对他们那些人,都有再造之恩,我曾经听他们愤愤不平地骂过邢昭忘恩负义,说原来欧阳桀还亲自教过邢昭,拿他当弟子一般看待……”
“是吗?那邢昭的天魔烈火也是欧阳桀教的?”
姜乘摇头:“天魔烈火教不出来,不过邢昭确实是在欧阳桀某一个秘密居所炼出天魔烈火的,他们说那个地方可能留有什么传承。”
“哪个地方?在魔界还是修仙界?”
“不是魔界,而且已经被邢昭毁了。”
这败家玩意!喻辰只得丢开这头,继续问项越相关,“那项护法呢?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
“没听过。项护法不爱说这些,只说他们骂得不对,邢昭这个人,最大的错不是忘恩负义,而是空有野心,却心胸狭窄、无才无能。还说欧阳桀才是真正雄才伟略的英明之主,若不是那一场变故,也许魔界早把修仙界杀得俯首帖耳了。”
所以项越其实是欧阳桀的事业粉?不,应该说是魔尊的事业粉。
那就好办了,虽然她的计划目前还没有征服修仙界这一环,但她可以让大家认为有。同时给杨无劫小小地包装一下,让他看起来也雄才伟略、英明神武、具有领袖气质——老实说,在这个方面,他确实比杨无仇略逊一筹。
这位反派大佬做事太随心所欲,一向懒得想计划,能动手绝不哔哔,可以说是完全反着“领袖气质”四个字长的。
喻辰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人际”二字,“项护法看每个人都有可取之处,想必待他们都不薄,他们对项护法也很感激吧?”
“嗯,多多少少都受过项越的恩惠。而且每次出战,赏罚都是凭项护法报,尊主几乎不驳回。”
这可不行,这样人心不就都向着项越了吗?喻辰在人际后面打分一百,却忍不住画了个圆圈,“那你觉得,项护法是一个看重权力的人吗?我提议把各项事务分给长老们管,他会心甘情愿吗?”
“只要尊主下令,项护法不会说什么的。”
“我知道他不会说什么,我问的是,他心里会不会不满,会不会觉得尊主是有意夺他的权,心生怨气?”
“不会吧。他跟你一样,还挺好给别人瞎安排事做的。”
喻辰:“……别人是指你吗?”
姜乘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喻辰在纸上又写下“心胸”两字,后面分数画了个问号——姜乘在这方面的主观判断,她是不会直接采信的。
“我们说说白长老吧。”
“……你是打算一个一个把这些人都谈个遍吗?”姜乘说着站起身来,“那我可不奉陪了。”
“哎呀,就这一个!很快的,反正你对他的了解应该也不多。”
“嗯,吃人肉、养美少年,没了。”
喻辰:“……”
养美少年还是她告诉他的呢!什么玩意啊就没了?!
姜乘看她瞪着自己,使劲想了想,摇头道:“真没什么可说的,他是那些人里最沉默寡言的,别人也都不怎么敢惹他。”
这人应该是真榨不出什么了,喻辰收起自己写字的那张纸,站起身来,“行吧,那先这样。”
她转身开门出去,走廊里没有人,外面安安静静的,一直走到厅中,才看见趴在椅子上睡觉的小猫咪,和一左一右看着小猫咪的风逐、柴令。
“怎么?这么快就被我们小猫猫的可爱迷倒了?”喻辰笑着问柴令。
柴令摇头:“我是好奇它明明很威猛,为何偏偏让喻副队长‘迷倒了’、自己变得这么小也要跟着你?”
小猫咪听见他们说话,抬头不满地“喵”了一声。
喻辰看它喵完还打哈欠,模样过于可爱,忍不住把猫猫抱起来,然后自己坐到椅子上,让它在腿上睡,顺便给它顺毛。
“大概就是因为我懂它吧。”喻辰在猫猫顺滑的毛上撸了几把,见它舒服地扬起头,又去给它挠下巴,“你看,它特别喜欢这样,都呼噜上了。”
柴令若有所思,喻辰给猫猫继续挠着下巴,抬头问:“你有决定了吗?”
柴令叹口气:“我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修炼上,姜乘给了他一线希望;喻辰改变魔界风气的想法,虽然听起来天真、不易实现,但足够动人。
“水令令愿意追随喻副队长。”他郑重行了一礼,拱手说道。
喻辰抱着猫,也没法扶他,就笑道:“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气。你能回去,鹊鹊一定很高兴。”
“……”姐妹就算了吧?“您觉得,我是告诉鹊鹊真相好些,还是不告诉她?”
“看你自己咯。我若是鹊鹊,大概还是想知道真相的,不过你若是决心从此做水令令,前尘尽忘,倒也无所谓。”
这答得和没答有什么分别?水令令一时没有结论,只好暂时压下此事,另说道:“属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了结。”
喻辰明白:“你师门那边是么?”
水令令点头:“属下需要介微发传讯符回去,言明早已入魔、叛出师门。”
“那走吧。”喻辰带着他找到介微,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