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魔尊还挺节俭。”
玄风浅耸了耸肩,左右不过是一件衣袍,她洗就是了。
惊蛰但笑不语,谦和有礼地领着玄风浅往紫幽宫偏院的水井走去。
玄风浅落座在低矮的板凳上,麻利地卷起了衣袖,将染满斑驳血迹的衣袍平铺在跟前。
她见血袍中还夹藏着一团湿淋淋的白色衣料,误以为是冷夜随身携带的帕子,遂将其扔于水桶之中,和着清水一阵揉搓。
待她发觉手中那团衣料实则是冷夜刚刚换下的亵裤之后,整张脸“唰”地一下就绿了。
“这玩意儿也要洗?”
她皱了皱眉,双指提着亵裤一角,在惊蛰面前晃了晃。
惊蛰讪讪而笑,温声细语地道:“自然。”
玄风浅嫌弃地将其甩至一旁,忿忿而言:“污浊不堪,我不乐意洗。”
因着这条亵裤,她倏然忆其梦境中冷夜的粗暴行径。
虽然,梦境中预见的灾祸,并未真正降至她身上。
可她终究是被吓怕了,这会子愣是不愿触碰他穿过的体己衣物。
惊蛰面露难色,特特半蹲在玄风浅跟前,压低了声道:“帝姬若是因为此等小事惹怒了魔尊,未免得不偿失。”
“可...”
玄风浅深知惊蛰这是在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但她实在无法克服心里的阴影。
这就好比被人侵害之后,还得若无其事地洗去那些污浊不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