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丝丝入扣,在冷夜耳边低吟浅唱。
他站定在瑶池边,淡淡地扫了眼碧波微荡的池面,脸上虽未显出焦急之色,心里却已然乱作了一团。
难道,浮尘已先他一步,将玄风浅带走了?
若真是如此,他势必要快些找到浮尘才是。
玄风浅已经被他伤过一次,他绝不能让她再受那样的罪。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际,眼角余光忽然落定在菩提树下一团淡淡的水渍上。
抬眸一看,恰巧瞅见正斜歪在菩提树粗壮的树干上睡意正酣的玄风浅。
“睡没睡样。”
冷夜定定地瞅着飞涎直下,面色绯红的玄风浅,总算是心安了些。
他斜靠在梧桐树干上,也不去扰她,只微微阖上双眸,默默地陪着她。
“冷夜...”
不知过了多久,玄风浅一句呓语使得冷夜虎躯一震,面上瞬间染上了层喜色。
“怎么了?”他极力地克制住心中的狂喜,故作镇定地问道。
“你能不能别凶我?我害怕,害怕到见你就想大哭。可又不敢真正哭出声,只能在心里将你骂个百八十遍...”
“你若是乖乖听话,本尊岂会凶你?”
冷夜倏然抬眸,却见玄风浅嘴角的哈喇子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这才意识到,她方才所言全是呓语。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更觉不平衡。
寻常女人若是做梦梦见他,十有八九都是春梦。
玄风浅倒好,竟还想着骂他!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冷夜心口堵得慌,猛地跃上了枝头,正打算薅着她的一头墨发将她扔下树梢,又担忧将她摔坏。
思来想去,终是上了手,将她轻轻地抱在了怀中。
许是被夜风吹久了,她的身体凉得跟冰块似的,竟是连一丝余热都耗得干干净净。
冷夜忙解下外袍,轻手轻脚地给她披上,“你是想冻死自己,让本尊心疼死?”
“魔尊死了吗?”
玄风浅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好像听闻了冷夜的死讯,略显兴奋地问了一句。
冷夜彻底垮下了脸,气得差点儿将她暴摔在地。
“玄风浅,你莫不是欠收拾了?”
“原来没死。什么时候死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好去他的坟头撒泡尿,熏死他。不对,我现在已经是仙女了,不会撒尿...”
“……”
冷夜黑沉着脸,忿忿然将她抱回了清风殿,而后又将她重重地摔上了榻。
她都盼着他死了,他还跟她客气什么?
冷夜彻底动了怒,他随手将香炉放置在了卧榻之侧,并熟稔地解开了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