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灵感觉到背后有阵寒意。
“你想怎么玩,我不管你。和灵,你该担的责任,自己心里清楚。”
和灵垂眸看着鞋尖,她一句话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所谓的责任,无非就是像她父母那样,找位实力雄厚的家族企业后辈结婚。他们要的是盘根错节的实力,依偎并行的岑天大树。
像牧越,在他们眼里不过攀着树的藤苗。
不堪一击。
和玫说得不耐烦了,“离这个人远点,听见没?”
“听见了。”和灵懒声道。
“我是为了你好,别最后怎么被人卖了都不清楚。”
这点声音让和灵连最后的礼貌都懒得维持。
“是。我在人牧总面前跟无知少女似的,他就是为了来骗我的,他还觊觎咱家家产,”和灵唇角微弯,礼貌道,“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和玫没工夫搭理她这幼稚把戏,电话那头只剩下一阵忙音。
和灵啧了声,收起电话打算往室内走。
男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夜幕下眼眸染得黑沉,视线就这么定在她身上,带着几分玩味。
“……”
她真有种今天不太顺的感觉。
男人今日没穿正儿八经的西装,松懒地敞开两颗扣子,风一吹,轻薄的衣物贴着紧实的腰腹,线条匀称流畅,似处处充满力量。
这身材,多一分过满,少一分遗憾。
和灵眼尾轻扬,脑海里总跑出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啧。
他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和灵:“我道歉,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牧越:“不必。”
和灵有时候真的觉得,牧越这个人有趣。
不逾矩不多问,他懂得怎么给人留下舒适的相处地。
夜场声色喧嚣,危机潜伏在温柔乡。
谢子衿看见人招呼,“坐这儿?”
设计部的人也不少,陆陆续续到场后中心位置填满,他们特地给牧越空出个大佬专用位置。
“不用。”牧越说。
“别啊,您要坐角落显得我们多不礼貌。”有人开始收这桌面上的一片狼藉,动作迅猛,仿佛像重回办公室时间。
“随意些。”他笑,“迎新会,在主角旁边挺好。”
和灵嫌麻烦也没有挪到中心位置,他正好坐在她的身边。这视线,全往和灵这儿来。他毕竟老板身份,热闹的场子顿时冰冻住。
“干嘛都这个眼神,”和灵说,“看不起我这个主角呀?”
她语气调侃,僵硬的氛围正在融化。
和灵交际能力强,在设计部混得风生水起。这话题一带,放在牧越那儿的视线焦点挪走,纷纷来给她迎新。
酒一杯杯敬,她来者不拒。
和灵确实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虽然这点儿酒压根就灌不醉她。
男人微微靠近她耳畔,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他们谁身上的烟酒味,苦涩混杂,似醇厚加冰的威士忌。
“适量些。”他说。
嘈杂不断的edm曲子,他的声音似是吹拂过这杯琥珀色的威士忌,隔着薄薄的烟雾,她见到男人坚定不移、朝她而来的温柔。
明明在说适度饮酒,却总是引诱着醉酒后的场面。
混沌不清的、浪漫催生。
和灵桃花眸轻动,被酒精洗涤过眼眸晶亮,纯澈又妩媚。
“好的,牧总。”
祝今安就在和灵的身边,能听到他们对话,她总算是领悟到和灵说的渣苏了。
能代替制止递给她的酒,却只是轻飘飘的安抚话。
欺骗性可太强了。
祝今安适时拦酒:“这么喝多没意思,玩儿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