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灵不知道外面媒体是怎么报道他们夫妻恩爱的,但她这女儿半点没看出恩爱来。
一个剑拔弩张性格强势,一个满腹城府寸步不让。
江延示意和灵坐下,他轻声问:“是不喜欢这个相亲对象吗?”
和灵:“不喜欢。”
“喜欢哪个类型的?爸爸帮你留意。”
和玫不屑:“你?你能留意到谁?”
某种程度上,江延跟和玫很相似。
和玫会直白地告诉她,你一定要做某件事,而江延是山路十八弯地告诉你,你还是得做这件事。
他们都跟疯了一样地想掌控她的人生,甚至以她为乐趣和赌局,谁先让她低头认命,谁就会是胜利者,然后他就能肆无忌惮地嘲讽对方,“你看看你这功亏一篑的二十年。”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家族联姻,因为他们只有她这一个孩子。
除了钱,她就是他们结婚的意义。
和灵淡淡道:“选长得好看,玩儿得开的。”
“嗯?”江延一愣。
和灵笑:“不需要对对方负责的感情,最好。”
和灵心如止水地听着他们争吵,她并不为自己心疼或是难过。
人生就是这样,你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她的父母给她优渥的家庭条件,她理所应当的得把她的人生献祭。
她在这个家庭里明白的,所谓的亲情、爱情,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哪儿经得住人性的考验啊。
只有物资的等价交换,才是亘古不变。
/
夫妻俩的争吵一直没停歇,和灵觉得烦,喊上祝今安出门喝酒了。
这回没去m2,沿着云都江看标志的云都塔小酌。
祝今安一路上没敢说话,最后靠在栏杆上一口气喝完一整罐啤酒壮胆:“和灵爸爸!我错了!”
和灵:“没有,是我不该管你。”
“别啊!你不管我就真出事了!”祝今安喃喃道,“我知道你当时是在保护我,是我反应过激,对不起!”
“没关系。”和灵说,“我应该理智些的。”
祝今安还是过意不去,“我也不该那么说你……对不起!”
和灵懒洋洋的:“你要为你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这么道歉吗?我这晚上要听多少句对不起啊。”
“但我真的,很抱歉。”祝今安懊恼。
有些话,是说出去之后用多少句对不起都换不来的愈合。
“行了,”和灵看着江面,“我今天心情不好,安静会。”
祝今安稍怔,“怎么了吗?”
认识和灵这么久,她一直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她就该是天天向阳、毫无烦恼地活着。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呢。
仔细想想,和灵从来没有分享过自己的难过习惯。
不需要安慰,给她时间她就能自行痊愈。
和灵看向夜空,“想回到七中读书的时候了。”
“嗯?”
那时候,她还有家。
和灵将酒瓶捏扁,扔进垃圾桶。
“没什么,老年人的伤春悲秋。”
祝今安忽然拉着和灵,低声道:“十点钟方向,我看见牧总了!还有jer的ed!”
和灵眯着眼睛看过去。
女人红唇包臀裙细高跟,混血长相,举手投足间尽是异国风情。身旁的男人身影高大,金丝眼镜更显侵略,走在一起倒似奇妙地和谐。
这就是他喜欢的姐姐类型?
是挺好看的。
“我上一次看见elsa还是在巴黎时装周,之前她都是被各大媒体名流围着的,这么一看,还真是绝。”祝今安说,“内部消息,最近jer要对de动手,外人都在传牧总要跟elsa订婚了。”
“订婚?”
“嗯,毕竟elsa也能算牧总的伯乐,俩人又很般配。”祝今安凑近,“不过我还是站你,都这么多年,也没见牧总对elsa有什么主动。你生气吗?”
和灵漫不经心的:“为什么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