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口中说出“我们陈家庄”,陈逊很是欣慰,看来这些饥民已经初步融入到了陈家庄这个集体,最起码陈琴已经融入进来了,已经自认为是这个集体的一份子。
陈琴将自己认做陈家庄人,关心陈家庄的发展,关心陈家庄的大动静自然就再正常不过。
“我没遇到什么好事,就是单纯的心情好。”接着陈逊回答了他的疑惑:“庄里的一部分产业要转移到海外去,所以大家都在打包搬运。”
“这是为什么,你们不留在这里了?”陈琴一听到搬走,急切的问道。
话里的“你们”透露出她心底深处其实还是有区分的,可能是自卑导致的吧。
“只是搬一部分工坊,庄民们都不搬。”陈逊回道。
陈家庄在战败之前是不会彻底搬的,陈逊并没有说谎。
“那这次搬迁,你走不走?”陈琴不自觉的用了平语称呼。
“你想我走不走呢?”陈逊反问道。
陈琴一下就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再像之前一样紧盯着陈逊。
“问你呢!”陈逊上前一步。
“我不想你走。”陈琴声若蚊蝇的答道。
“那就去好好学习!”在其头上轻拍了一下,陈逊转身进了内侧的卧室。
“学习就学习,打我做什么嘛。”陈琴摸着头嘀咕道。
三月十一日,学堂放假,给那些家里有人搬迁去大琉球的孩子多一些与家人相处的时间。
陈琴闲来无事,就来到了私港,打算看望一下父亲和哥哥,也顺便看看自己今后的家建设的怎么样了。
来到窝棚区,好不容易找到自家的窝棚,里面并没有人。
“婶娘,我大哥去哪了?”见隔壁窝棚有人,陈琴走过去一看,是同村的一个婶子,随即问道。
“去码头帮忙去了,那边招人搬东西,给钱挺多的,大家都过去了。”
“谢谢婶娘。”陈琴谢过之后直接前往码头区。
来到码头,人山人海,一片忙碌景象,大家都在给靠在码头上的大船上装东西。
各有各样奇形怪状的物件,主要还是各种包裹和粮袋。
很快,陈琴就找到了自家哥哥,他正一次性扛着三袋粮食朝着船板走去。
“大哥!”陈琴刚喊了一声就立马止住,吓的呆愣在原地。
原来他看到一个非常面熟的人正站在船帮前,给搬运粮食的人计件。
她不敢相信,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她幼小的的心灵里,这人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怖映像。
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大多都是熟悉的人。
陈琴鼓起勇气往前走了几步,再次仔细打量。
哥哥陈壮将粮袋装进船舱,从这人手里接过三个短竹签装在自己口袋里。
这人发放竹签时面带微笑,与那日见到的狰狞面目截然不同。
可他眉上那道显眼的伤疤却依然是那么醒目,只不过今天看起来颜色与肤色基本相同。那日则不同,狰狞的面目上,伤疤血红血红,手中举起的长刀,将手拿柴叉的大伯一刀砍死。
大伯身上飞溅而出的血液糊了这人脸上的面巾,使其不得不拉下面巾呼吸。陈琴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满脸鲜血,衬的其表情愈发的狰狞恐怖,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