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鬟是从韩家花宴上回来,替黄太太拿东西的。
黄太太本没有脸面去归宁侯府的花宴,不过小夏氏要同人耍牌,怕输,就将她一道带去了。
小丫鬟拿了东西,瞧见了前后瞧见了韩平宇进出程家,返回花宴,直接告诉了黄太太。
黄太太在假山里接了东西,听了这话很是惊讶。
不过她倒是不急着告诉小夏氏,瞧见了今日备受关注的秦玉紫。
都是女官,一个来了一个没来,来的没见侯爷青睐,没来的反而迎了侯爷进门。
黄太太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拿着手里的东西往秦玉紫处去了。
秦玉紫哪里识得黄太太,听她自报家门,心里就有几分看不上。
不过秦玉紫同黄太太并无瓜葛,只是见她拿了个匣子过来,问她,“太太所为何事?”
黄太太将匣子打开,是把扇子,上面绣了奇怪的花纹。
“久闻姑姑大名,我前两日收到这扇子,却不知扇面画的是什么。”
她把小夏氏百寿礼的事情说了,“姑姑帮我瞧瞧,可是个稀罕的寿字纹?”
小夏氏怕程姝使坏,就让黄太太继续搜罗,黄太太搜罗了这么一件,可惜多方找人却辨认不出来。
若说济南府当铺掌柜辨不出来的东西,谁人还能辨出来,当属程司珍程玉酌无疑。
可黄太太哪能自己打脸去找程玉酌,今日见了秦玉紫,听说也是女官,便赶紧把东西拿过来,让她掌眼。
可惜的是,秦玉紫左右看了并不认识。
“这纹样着实没见过,也看不出什么,若是程司珍在,约莫认识。”她跟黄太太解释,“… …到底是司珍,专掌这些。”
可黄太太古怪地笑了一声,“那位姑姑就算了吧!总觉得人品不太对劲!”
秦玉紫意外了一下,她没想到这黄太太跑到她脸前,说起程玉酌坏话来了,也是稀奇!
“这话怎么说?”她问。
黄太太就等着她问了。
“人品这事,其实也说不清楚,不过这人甚是奇怪。就比如归宁侯老夫人办了花宴不请她,可侯爷却在此时登了程家的门。”
黄太太说着,不忘笑着补了一句,“韩侯爷今日也不是第一次登程家的门了,上一次还亲自送她回家。”
她细细去看秦玉紫的神色,有愕然一闪而过,若不是黄太太盯得紧,只怕就错过了。
秦玉紫问她,“莫不是侯爷同程司珍有什么关系?”
“关系?也算有吧。程司珍的妹妹,是永兴伯府的妾,永兴伯府的世子夫人又是侯爷的表妹,要说妾的亲戚也算亲戚,那侯爷同她也算沾亲带故吧。”
秦玉紫在这拐弯抹角又阴阳怪气得话里,明白了个彻底。
她让黄太太把扇子留在她这里,“… …一时记不住也有,我回去帮你查一查。”
黄太太大喜,谢了她。
秦玉紫说不必,心里想到了程玉酌。
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另一边,小夏氏在春花里闷闷不乐,她见着老夏氏身边终于空了出来,连忙跑了过去。
“姑母,快给侄女儿出个主意吧!那程小琴竟然把她女儿送到了伯夫人院里!说什么被大火吓着了,伯夫人在才能帮孩子镇住!伯夫人还真就同意了!盈盈一个庶女,伯夫人亲自养着算怎么回事?!”
小夏氏恨得不行,“怎么没烧死她们?!”
老夏氏瞥了她一眼,“今儿是花宴,注意你的身份!”
“可是姑母,我那个婆母她注意身份了吗?她一个做婆婆的,问都没问我一句,就插手我房里的事!”
老夏氏见她火冒三丈,不耐烦道,“你这事儿做得这么明显,还没得手,你婆母不知道吗?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今日要替你表哥相看,你表哥续弦的事儿可不能再耽误了!”
小夏氏被噎得够呛,见着满园莺莺燕燕,不由问老夏氏。
“姑母为何要相看这些人?我四妹还有半年就及笄了,让姐夫直接去续弦四妹不就好了?”
小夏氏还以为是韩平宇不愿意,不想老夏氏却说。
“归宁侯府已经与镇国公府结了两门亲事,何须第三门?还是让你表哥续弦一个能对他前程有进益的女子才好。”
言下之意,镇国公府不能给归宁侯前途上的进益。
小夏氏忍不住皱眉道,“姑母怎么这般说?咱们镇国公府的门楣,有几个比得上的?”
老夏氏一向不喜这个一副聪明相、办事却只懂打杀的侄女,直接就告诉了她。
“如今的镇国公府,可不是当年我父亲、你祖父那时的镇国公府了!”
现如今的镇国公,是小夏氏的父亲夏永峰,夏永峰袭爵至今,镇国公府也没能重掌大权。
小夏氏急着想为她父亲辩解。
过年时母亲来信,就说让她好生等着,镇国公府过不了多久就要起来了!
到时候,镇国公府重掌大权,为她撑腰,提脚卖了那程小琴,永兴伯府也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