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出来的时候,喊林霜语扶他,林霜语也是几分意外。
今日这一扶,以后她在林家才是真的不同,只要老太爷在,她不犯大错,林家所有人都不会再小瞧了她,最少面子上是这样。
老太爷此举是因为亏欠还是什么,她管不着,她只要顺势而为,承了这份用心就是,往后她在林家也更方便一些。
“天冷,都等久了,可今日就是天再冷,也的把你们喊来,老二,把事情跟大家说说吧。”老太爷一出来就开门见山的开口。
说完,示意林霜语扶着他到那边坐下。
二爷得了话,眼神扫了一眼,便将刚才听到的简单复数了一遍,全场静悄悄的,听着听着,一个个瞪着眼看向林霜语。
难怪竟是这么回事!
几位太太都是一脸震惊的那帕子捂着嘴,大太太看向林霜语一脸震惊,难怪觉得这大小姐哪里不对,这孩子受着这天大委屈不说。
也是,如果说了,谁知道那下手的人会不会像对她儿子一样再次对她下手,好在她自己聪慧啊!
三太太身子一晃,险些栽倒,这一次不是装的了,是真的,只觉得一阵目炫。
三爷在人群中也跟着身子一软,看到三太太的反映,什么都明白了,这个蠢妇!
完了,三房完了!
爹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这么多人面前发难的,一定是真凭实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就是他也无能为力了,几个孩子都被这蠢妇拖累惨了。
三爷怎么也想不到,以为他这夫人就是平日骄纵了些,度量小了些,可没曾想,她是什么都做的出的。
这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她图什么?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三爷此刻真想冲过去问问,她到底为了什么。
不光是他,听完二爷的转述,在场的人都想知道,当初是谁干的这事,又是为什么?
一个婴儿,都送到庄子上去了,还能碍着谁不成?
“这些年,咱们府上内院的事,我从不过问,也觉着咱们林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怎么也想不到”老太爷再次开口,全场依旧静悄悄的。
老太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妇道人家,持家持家,而今内院发生这样的事,接二连三,这不是生生打她的脸吗?
一把年纪了,这要传出去,便是持家无道,无能啊!
“陈妈妈,除了那些婆子,让其他的下人都退离祠堂,没有召唤,不得靠近。”
“是!”
内院的事,终究是老太太来比较妥当,林横冲也不会让老太太在晚辈面前太没面子,林霜语到是无所谓,反正结果都一样。
只不过,如此一来,老太太今后对她,怕是亲厚不起来,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老太太好面子,看到她,估摸着就会想起这事。
环顾内堂,老太太闭上眼,转着佛珠,沉声道:“是谁做的,自己站出来吧,免得太难看。”
说完,转动佛珠的手停了,眼睛睁开,老眸犀利露出一道精光。
林霜语看在眼里依旧不动声色,看来,这老太太也比自己想的精明果断。
她是想今天这事既要有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又要止于林府不得外传。
大家氏族,最怕这种丑闻,林霜语到也没想弄到人尽皆知,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林霜语,林家家风不好,传出去对她有害无益。
而且她来林家也不光是为了讨公道。
老太太话说完,堂内依旧一片安静,谁也没有吱声,三太太害怕啊,这阵仗,她哪里还敢说,就是问到她头上,她也只能是抵死不认。
那珍嬷嬷不是说这事办的万无一失吗?这叫什么万无一失,珍嬷嬷就关在祠堂
“好吧,既然自己不说,那就别怪老婆子没给机会。”
老太太不说第二次,冲着林管家道:“既然人带回来了,就带着去外头指认吧,看看是哪个婆子,另外,把府上十四年前在的,如今已经离府的婆子也都一一查详实了,能找到的带来,找不到的请画师画来,总有记得的。”
老太太这一番话,也已经表明她的态度了,今天这事一定要个水落石出。
林世同立刻领着命令去了,陈昌知道这事不管最后怎么处置,都要弄清楚是谁做的,所以才会把冷大庄带上。
冷大庄本来就因为牵涉了人命案,当初被里正带到了官衙一直扣着,林家想要从官衙带个这么无关痛痒的庄稼汉出来还是有门路的。
当然,冷大庄从冷家祠堂到被带到官衙,这里头少不得蜜娘的一番安排。
老太太说的那人,三太太一听就知道是谁,是珍嬷嬷说的那个庄稼人,姓冷的那个,他们当真找到了,怎么办?
还好,还好,珍嬷嬷现在不在外头,但愿,这些人都忘了珍嬷嬷才好。
此刻,三爷也是一样的盼着。
林霜语站在老太爷的椅子后,将场上所有人的反映尽收眼底,最后望了三太太一眼,竟又是她么?
所有人都在寒气中焦急的等着,过了片刻,林管家再次进来,朝着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方向行礼。
“禀老太爷,老太太,外头这些婆子都不是。”
“既然外头这些不是,喊画师按着那姓冷的老汉描述的画,让府上的老人都认认,总跑不脱,今天这事没清楚之前,谁也别离开祠堂。”
老太太这次是铁了心了。
“是!”林管家刚答完,就见一老扑急匆匆跑进来,是守祠堂的老汉。
“禀老太太,老太爷,关在悔过间的婆子要自尽被拦着了。”
自尽?珍嬷嬷!而且是未遂,偏的在这时候,三爷两眼一闭,彻底哑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