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帮我算算姻缘卦。”
“好。”
赵戈的毛笔在符纸上悬愣了会儿。
“姻缘方面贫道不大精通,算出来肯定也没办法帮你精准到人,要是过于含糊,你权当看个乐趣。”
影子跟着烛光晃,门外传来风声。
“阿姐慢慢算。”
热巧克力已经冷了,最上面一层结了层奶皮,符与冰把视线投向窗外,月亮已然升到了半空。
以撒神父该马上回来了。
他今夜去城南做弥撒去了。
按照往常的出访时间,大概还有一刻钟能回来。
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来,忽而转急,把桌上的烛火吹得左右摇。
符与冰站起身,把铁窗上的长钩搭上了铁扣。
“咔擦”一声,戒指链上的十字架跟着晃了晃。
重新坐下后,符与冰把右手塞进了口袋里。
除了摩挲了几圈戒指外,还摸到了口袋里金属质的硬物。
阿姐的钥匙。
手指从钥匙的凹齿上一路划过去,划过一阵冰凉。
再次把手拿出来时,手指上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但很快又恢复成原样。
癞皮狗把头埋在地上,已经在角落里开始打盹儿。
屋子安静到几乎能听见白烛燃烧的声音,符与冰垂眼一直盯着赵戈。
烛火照在她的侧脸,侧脸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柔和。
毛笔悬在符纸上,赵戈沉思了很久才落下笔。
眼中清明。
没有沾上墨水的毛笔在黑符上划动,几个弧度下来,最后形成一个人形的模样。
赵戈一挑眉,眼睛稍微睁大。
“阿姐可是看出什么了?”
符与冰笑着开口。
“我的姻缘怎么样?”
“相生相契,阴阳相合,红线缠得很紧,命盘也是胶合着的。”
赵戈盯着黑符。
“是段好姻缘。”
“具体些...”
符与冰用手撑住下巴,身体朝赵戈的方向探。
“多少年岁?”
赵戈低头看符咒,眼神很专注。
“当是二十...有余。”
“何种职业?”
“从画像上看...和神学有些关系。”
“巧。”
符与冰的手点了点桌子。
“何种性格?”
“不大爱说话...”
“住在何处?”
“就住在...小神父的附近。”
赵戈盯着黑符,逐渐蹙起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于是符与冰直接点破了她的疑惑。
“这说的...好像阿姐你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