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有了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自尊心。
赵戈抽身远离符与冰,地上的油纸伞跟着蹭着划向后。
道歉的话到了喉咙口,又被她憋回去了。
其实不至于恶心,看着符与冰的神情甚至觉得有些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可赵戈却不想收回这两个字。
“小神父可能最近是被鬼迷了眼了,说的话做的事都不大合乎情理。”
赵戈盯着符与冰。
“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说完这句后,符与冰向赵戈靠近。
“阿姐...”
赵戈打断他的话。
“学校里的事我先自己处理,如果老师让你来,我会替你请假。”
符与冰的手僵在了半空,手指上的十字架沉重地往下垂落。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贫道...”
赵戈往后退,油纸伞在手中清冷地撑开。
“先走了。”
虽然走下了台阶,脑子里却一直循环着符与冰刚刚看着她的神情。
甚至有些悲伤。
握着油纸伞的手攥紧。
一直回到道观前,脑子里想的却都是符与冰。
道观门口停了辆轿车,轿车的商标是个盾形,看起来像是凯迪拉克。
但其实是山寨版的‘凯德拉克’。
非常有标志性的山寨。
栅栏区之外的废车厂里有很多这样的车。
凯德拉克上走下来一个人。
“道长,你终于回来了啊...”
老侯挠了挠头。
“我一直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我,我就在道观外面儿等你,你再不回来我就走了。”
“方才出门办事。”
赵戈打开门,癞皮大爷率先冲进去。
“久等了。”
“我就不进去了啊,道长,您帮我开个那啥...驱邪符。”
老侯指了指自己的轿车。
“自从厂长给我分配了这辆车后,我就觉得运气不大好,老输钱,肯定是有邪气。”
“但我总不能不开这车,毕竟是上头发给我的车。”
赵戈坐到木桌前,从长袖中抽出毛笔。
“稍等。”
心中有浮躁气,落笔也就浮躁。
宣纸废了好几张。
“道长,上次我介绍的两个兄弟把我之前赊的钱给交了吧?”
老侯倚靠在玄关外。
“我之前也是贪小便宜,然后您又给我画了一个空碗我就着急了,钱也没交就走了,我的错,我在这儿再跟您好好道声歉!”
“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事,落笔也跟着凝滞。
老侯的话没停。
“之前来你这儿的那俩和我是同一个厂里的,跟我关系挺要好的,他们回去后都说您开的安神符有效,说你人好,不像其他神棍只会坑蒙拐骗,说些奇怪的大道理。”
絮叨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但又抓住了些关键词,赵戈把宣纸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