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脱离那无尽的沸水,又是怎么逃离大鬼。
认出了她了为什么不早些跟她说?
再比如...他这几年到底在哪里...过得到底好不好...
赵戈的视线落在符与冰的后背上。
时光沿着视线往上爬。
赵戈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这个叫做‘符与冰’的神父。
记忆力的那个男孩儿竟然长得这么大了。
很高,把一身黑穿得挺直。
梦境里那个长相模糊的小男孩儿终于有了长相,赵戈从来没想过小男孩儿会是符与冰。
但现在又觉得十分相契。
眼神和她想象中的一样。
揭开绷带后,应该就是符与冰这种让人想要保护的眼神。
却也比她想象中多了层冰气。
让人看不透。
话终于问出口。
“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心里升出一股被雨浇灌的迫切。
迫切地想要知道符与冰这九年发生的事情,想要填补这九年空白的空隙。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好奇。
好像对这九年发生了什么丝毫不在意。
赵戈也不是个好奇的人,但是她却迫切地想知道符与冰的一切。
想要把记忆和九年前连接上,缝补上她未能应允的承诺。
听到赵戈的话,符与冰握着她的手仿佛又更紧了。
戒指链硌得手背发凉。
“我...”
符与冰开口,没有看向赵戈,而是看向半空中。
“被大鬼关在了一个地方。”
“它把你关了?”
赵戈语气加重。
“是...它把我锁住了,想要融进我的身体里,但是因为它受伤了,只能慢慢地蚕食我,于是日子变得很长...”
符与冰的语气很平稳,嘴角甚至还有笑意。
仿佛说的是另外一个人的事。
他微微抬起头,手指若有若无地蹭过赵戈的手背。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很害怕,它在给我灌输各种欲望,说的都是撒旦、魔鬼和罪罚,他给我看人性的恶,并教唆着我,一遍又一遍...房间很冷,没有吃的东西,脑子里的噪音大到根本让人无法安神...”
听到这儿,赵戈的嘴唇猛得一颤。
心里涌上一股气,沉不下去,提也提不起来。
“但是...”
符与冰低下头,突然看向赵戈,嘴角的笑意更甚。
“它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错误?”
符与冰的眼神很认真,眼睛里仿若也带着笑意。
“它以为欲望只能让人毁灭,但却不知道欲望也能让人成长、生出枝蔓,虽然长出来的模样怪了些,但足以...”
他顿了一下。
“罪罚的枝蔓往往更加蓬勃,蓬勃到甚至能把鬼吞噬。”
符与冰说的话让赵戈有些听不懂。
但她想起符与冰曾经在教堂的读书会说的那些话。
那时候符与冰坐在长桌对面,说着话的同时却盯着她。
就如同现在一样。
符与冰停下脚步,黑伞定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