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败
和高要分开，方锐脚步不停。
高要的确猜错了，他不是欲擒故纵，对那本风水堪舆的传承，也没有志在必得的想法。
——反正现在利用不上，短时间内也不会用劫运点提升。
如果便宜，能存下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就以后再找机会！
他是长生者，有的是时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租了个摊位，回归以前老本行，自行售卖成品药包。
生意嘛？
还行。
方锐估摸着，一月下来，应该有二两多一点银子的利润。
虽然要比和高要合作少上不少，但或许是高要近来打出了‘成品药鼻祖’的名声，还是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好上一些。
一刻钟后。
“我怎么说……”
……
“你爹吉人自有天相，又是医师、入品武者，纵然兵败，也必然不会有事的。”
随后。
“是啊，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回来了。”
方锐借着微光，取出从高要那里得来的风水堪舆传承，粗糙的草纸上，字迹潦草，封面上是《周氏风水堪舆》六个大字。
“方爷，可找着您嘞！”
【技能：方氏医术（熟练）、驯兽术（未入门）、风水术（未入门）】
方锐心头一跳。
最重要的是……
离开黑市。
方锐笑着回答道。
他倒不会负气耍性子，说什么不要。
前世，物资丰沛，牛奶随处倒、剩菜剩饭堆积如山，大量浪费……这个世道，却连一块猪板油，都是难得的奢侈。
方锐点点头：“看来，要想法子，再弄些猪板油了。”
次日，清早。
但相比方薛氏，要少上许多，毕竟，他穿越而来，和方百草的相处时间相对较少。
孰不知：其它七品武者，都是好吃好喝滋补身子，也就是方锐特殊，以劫运点强行提升……突破后，大量粗粮供养身体，也非常勉强，自然就难受了。
还是那句话：有十分的实力，只展露七分，做三分的事，遇到意外也有余力翻盘。
如老楚家、王家，当初事发之时，方薛氏也同情，但要说多么悲伤，也是假的。
“这怎么能算惯着？”
“正好，我如今突破七品，在黑市中，也可以暴露出八品境界……那般，即使一月十两银子，甚至十五两的利润，都能庇护住。”
不过，方锐认可了方百草，希望对方安全，也是真的。
方锐绕了个弯儿，走出一段距离后，蓦然从一处小巷钻出，看向后面，并无什么人影。
因为方锐知道：若是说了，方薛氏会认为自己让他耽搁了事情，平白自责、愧疚。
“三姐姐？”方锐起身。
方锐犹豫了一下，将三娘子带来的消息说了。
“要想个法子，多赚些钱了！”
方薛氏开门，迎向归来的方锐：“锐哥儿，回来啦？今晚挺早么！”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干脆利落地完成了交易，各自分开。
“不过，还是那句话，现在还远不是提升的时候，和《驯兽术》一样，暂且放着吧！”
方灵闻言，在一边使劲点着头。
“再不行，就全部换成麦糠……别家都是这么过的……”
【姓名：方锐】
但，若是过了这个年景，即使遇到合适的门路，价钱肯定也要高上不少，三五两都打不住，七八两银子都有可能……除此之外，还要忧心东西的真假。
当然，他追求稳妥的心，始终未曾变。
一月二两多银子的利润，养一家三口，哪怕他是个大胃王，也不至于到那种程度，仍旧是常山县最顶尖20%家庭中的一小撮。
一顿早饭就在闲聊中结束了。
本心来讲，他是极不愿意方百草出事的。
“没意外啊！”他声音淡淡。
悲惨之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总如隔靴挠痒，感受并不真切，只有不幸降临到自己头上，才会真的感同身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还是那句话：对他来说，一两银子买一个未来的‘神通种子’，绝对不亏。
他自认：不是什么情绪敏感之人，可此时却被这简单的话触动了心灵。
三娘子思及此处，心中一个咯噔。
可还有方锐、方灵，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作为方家唯一的大人，需要做好表率，不能乱了方寸——至少，不能在孩子面前乱了方寸。
自穿越此身后，方百草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对方毅然代替自己从军，他心中是感激的、怀有敬意的……
方家。
现在听闻事关方百草，就不同了，事关己身，切肤之痛，骤然听闻，她确实有五雷轰顶的感觉。
而她背靠的军头，可是就在后备军中。
高要舔着脸：“那个……您走之后，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成人之美。就依您，一两银子，风水堪舆的传承就卖了！”
方锐重复了一遍，苦笑道：“只是，断了合作后，成品药生意的利润大减，要连累娘、妹妹跟着我一起过苦日子了。”
方锐摇头笑道：“不过正常补充营养罢了……再说，我在武道上又有突破，也需要油水……肚子里有油水，粮食就相对少吃了些，人也有劲儿……”
即使以量补质，也不太舒服，感觉浑身不得劲儿。
“风水术吗？又一门‘神通种子’啊！”
方薛氏没注意到方锐的反应，扳着指头，在盘算道：“咱家存粮不少，有一千多斤呢！先紧着你吃，我、灵儿少吃一些也没什么……”
二来，他今天对高要的打击已经够猛烈，这人是精明、市侩不假，可万一再讲价，激起对方逆反心理，也会有不必要的变数。
吱呀！
“娘！”
……
他知道悲伤也也无济于事，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应对接下来的乱局。
方薛氏勉强一笑。
方锐现在，作为占据主动权的一方，却也没有出尔反尔。
“对了，”
方锐叹息：“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要想法子，弄些猪板油啊！”
咚咚咚！
敲门声中，虚掩的‘草芝堂’大门，直接被敲开了，来人是一身襦裙、俏丽妩媚的三娘子。
毕竟，方锐事先也不知道，今晚会和高要散伙，此事出发前他也未向方薛氏提起过，怕耽搁时间回来晚了，又让方薛氏提心吊胆。
方锐夹了一筷子，尝了尝，感觉口味寡淡：“娘，您是不是没放油？”
作为长生者，虽然只要有耐心、肯搜罗，未来总有机会得到。
种种因素综合，方家真的是：要回归高粱面当主食的日子了。
“锐哥儿，你娘呢？罢了，这事儿和你说，也是一样的。”
烛火闪烁，点点微芒如同萤火透出窗外，在微凉的夜色中，绽放出点点温暖，指引游子归处。
说着话，方薛氏已经从厨房，将热水打来了。
若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她当然会痛哭一场，发泄出来。
她心中同样忧心忡忡，之前一批剿贼的官军败了，那后备军呢？谁又敢保证，不会出问题？
‘到时候，我又能依靠谁呢？’
三娘子安慰道。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