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斩尽
高通胸口被捅穿，刀身齐根没入，整个身子在惯性下继续向前，狠狠撞在了周长林身上，带着他骨碌碌翻滚。
砰！
直到撞上了墙壁，滚在一起的两人才停下。
周长林被压在身下；高通趴在上方，双目暴凸，已经说出不话来，嗬嗬吐血，染红了衣服。
“高兄？！”
周长林终于看清了身上之人的脸，惊呼一声，心中自责、慌乱，可也没忘了眼前的危机。
哒哒哒！
此时，方锐已经大步追到了跟前。
这个处境，周长林根本来不及从高通身上拔刀，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左手撑地，右脚一脚扫出。
——他谋算得很好，逼退方锐后，就地一个翻滚，顺势拔刀，到时手持砍刀，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然而。
‘这股力气……八品都不可能！难道是……七品？！’
方锐目光一闪，拼凑出了事情经过：窃贼翻墙进来，撬门偷了屋里，又找到了地窖，搬不动巨石，方才走了。
他声音颤抖，情不自禁吞咽了口唾沫，只感觉双腿发软。
“没、没了。”周处顿时老实了。
“故事中口口相传的忠义之辈，正是因为屈指可数，才会被传颂、希冀啊！”
却看到：正屋的门大开着，一眼望去，其中桌椅凌乱。
方锐却理都不理，趁着对方痛得脸色扭曲的刹那，一步跨出，抓住周长林头发，按着对方脑袋，往旁边墙壁上狠狠一撞。
若是普通人家遭窃，即使捉住窃贼，东西也别想找回来了，也就是方锐和江平安的交情，对方才会将东西送来。
“高伯……二叔……你……你……”
整个战斗过程，从始至终，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局，前后时间，也不过几十个呼吸。
方锐用力一扭，直接将周长林右腿掰骨折。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在真正穿鞋的人面前，武力永远是最后一步。
“我一般不动手，若要动手，就务求是碾压局！”
“小事！”
野狼帮不过一个帮派组织，办事拿好处，可不是帮众的老母，专门擦屁股的，外面惹的祸患，自然自行承担。
他是医师，知道人体的许多部位，受伤极其疼痛、但不致命，如果此人嘴硬的话，倒是可以陪他玩玩。
‘还好，我让娘、灵儿躲去地窖……若是在家中……那简直不敢想象！’他庆幸不已。
来到地窖。
“饶、饶命……饶我，我就告诉你……”周处结结巴巴说着，只感觉下肢一阵温热，赫然是尿裤子了。
“娘、灵儿？”
“隔壁胡同抓住了一个窃贼，还闹出了人命，一家五口，包括老弱妇孺都……”
这时，高通的尸体已被方锐拎起，砸了过来。
身上真正藏东西的地方……
方锐喊着，发力将巨石搬开。
为了周长林、高通，就出动强横武者报复？
简直无稽之谈。
“丢了好些东西哩！”
“哦，对了，你昨个儿送给你嫂嫂那什么……对，是叫‘美肤膏’这个东西，还能弄来吗？”
方锐不由暗骂了声。
倒不是没有更强大的势力，而是：以成品药生意目前的利润，方锐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能够镇得住。
方锐点点头，没将人情诉之于口，到了他们这种关系，就没必要说出来了，记在心里就可以了。
方锐握着砍刀，大步上前，挑断了周处手筋脚筋，在这人惨叫声中，将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锐哥儿么？在呢！”
江平安说起来，一脸不好意思：“你嫂嫂那人，去和老姐妹炫耀，人家一夸，就稀里糊涂找不着北，应承下不少……”
而是：一把砍刀，一把匕首——前者是周长林的，后者，则是从周处身上缴获的。
可以两人的交情，这种屁大点的事情，完全不算什么。
“二叔，我来了……我……”
方锐找地方埋了砍刀，快步回家，脑海中还在想着，等方薛氏、方灵看到他带回来的腊肉、黄豆，该如何高兴。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可以说：方锐秋风扫落叶的背后，是无数次盘算模拟的心血。
“方兄弟！方兄弟！”
那些被偷的东西，其实只是小损失。
方锐喃喃着，沾血的手在周长林衣服上抹了抹，干脆利落站起身。
方锐正说着话。
那是前些日子，方薛氏特意为他缝制的，里面除了做生意的钱，还有今天买的三斤黄豆、一斤腊肉。
砰！
鲜血迸溅，一颗大好人头直接变了形状。
方锐不闪不避，咔地一声，反手抓住了周长林的右腿。
开门。
黑市并不合法，去黑市这种事情，真要说起来，也有些游走于灰色地带，更别提眼前还是一位官府衙役了。
方锐摸了下背后褡裢。
——哪怕是至交亲朋，也几乎不可能为了一个死人，去和强敌搏命，相反，争抢财产、吃绝户，甚至‘汝妻子，吾自养之’的可能，都比那种概率大多了。
屋内，乱糟糟一片：厨房中，装着高粱面的小陶罐不见了，还有一些野菜……其它一些小杂物……
方锐瞳孔一缩，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不瞒江兄，那贼偷的，正是我家……”
“江兄有所不知……”
他在周处、周长林、高通三人身上搜刮一通，只得了一些大钱、碎银，加起来约么一两银子。
方薛氏心疼不已，连连叹息。
那个小麻袋，真的就是装石头的，他来回拿着，不过是掩人耳目，顺便当做武器罢了。
绝对的公器私用！
但。
周长林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饶……饶命……”
“穷鬼！”
方锐保证道：“明天中午，我去找江兄喝酒，顺便把东西送去。”
装石头的小麻袋，也没再去捡。
方锐没放过他，又开始问其它问题，语速极快，根本不给周处反应时间，甚至每隔一会儿，还会挑一些重复询问……
别说方锐没有冒犯到野狼帮，没有利益冲突，即使有，面对方锐这般强者，对方也会权衡再三，看是否能拉拢，或者其它各退一步的解决办法……
“啊！”
“原来是这样……幸亏方兄弟谨慎，大娘、妹子没事，不然，我这良心不安哪！”
“好东西！以后打斗，终于不用赤手空拳了。”
“娘、灵儿，你们洗漱，我出去看看。”
江平安一口应下：“县中囚牢早就人满为患，再者，本来就出了人命……操作一下，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