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岚州的一座小村落。
……
‘话说，那些大家族子弟，十一二岁刚开始练武时就保存种子……其它的生子秘法，也至少对方中品才能承受，不然，一品武者的生命精气过于强大，胎儿发育成长，直接就能要了母体的命！’
“不嫁就不嫁！”她琼鼻翕动了下，小声哼道。
最后一封给方灵，其上，只有‘珍重’二字。
她这般想着，站起身，出门而去。
所以，这一点，不能算是对葛长庚的偿还。
“只因为，我是你的兄长啊！”
元好古摆手，从容地笑道：“方小子，我今日叫你过来，一为告别，二来么，你这些年的奇果老朽也不白吃，治疗也不白享，回馈你一些礼物……”
“谁说不是？”
夕阳如血。
说着，他转头，直视方灵眼睛：“灵儿，你若是喜欢清衍，我不会阻拦，会祝福你们，我也差不多看清了，那小子大概还是值得托付的。”
‘元老头的话，真是扎心了啊！本来，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还不是志在必得的，可被他这么一说，我不搞清楚，日后还怎么睡得着觉啊？！’
一封给方锐，感谢这些年的庇护教导，让他在熏陶下，心有底线，性格没有变得偏激、阴翳；解释了离去的原因，是为寻找徒弟，延续师门传承。
“只不过，兄长更希望，你和某个人在一起，是真的喜欢对方，而不是因为别的……若是将就的话，将来可能会后悔。”
“听说，并非是那些权贵，而是‘草芝堂’的方神医为娘亲过寿，消耗无数人情，才申请来的。”
“阿锐哥！”
方灵笑了，笑得很开心，眉眼扬起，笑靥如，好似让整个稍有些昏暗的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
“阿锐哥，我看这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呀，有什么特殊的吗？”囡囡照了照，好奇问道。
直到……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这样呀！”
“不用避忌这个话题啊，你们都二十一二了，普通人家的女子，如你们这般年龄，孩子都有了。”
“愿意。”女孩儿怯怯点头。
方锐顿了一顿：“当然，我也不是催着你们赶快嫁出去，养还是养得起的，只是问一问，灵儿你的真实想法。”
“灵儿、囡囡，过来坐，咱们谈谈。”
方锐眼睛一亮。
一封给囡囡，是同门师兄妹的关怀。
方锐暗忖道。
方灵拉长语调，亦嗔亦羞。
她点了蜡烛，拿出抽屉最下方的一本粉红信筏，翻开，上面扉页赫然是：‘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啊！’
这倒是次要因素，方锐是个很随和的人，倒也不是不能委屈牺牲一下。
‘娘都快老了，兄长也在一岁一岁变老，我若不在，他们肯定会难过的，那怎么行？！’
方锐想起前世那些开了美颜，就觉得那是自己的小仙女，摇了摇头，给两个姑娘解释了下这面镜子，笑道：“你们正是最美的年华，容貌无暇，自然没效果。”
随后几日，方家都沉浸在清衍离去的伤感中。
这日，元好古突然将方锐喊去，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连拐杖都不拄了。
“别想那些。”
大丫鬟晴云拿着五封书信，匆匆过来。
方灵对一只金冠学舌鸟点点头，又拍了下另一只的脑袋：“练过啦！练过啦！”
清衍转身，眺望向上洛的方向：“阿婆、阿婶、方叔、囡囡姐，还有……灵儿，你们可还好吗？”
这般心情，大概只有拥有妹妹、女儿，并和其感情极好的人，才能体会。
啾——啪！
方锐拍拍身旁，让两个姑娘在身边坐下，问道：“灵儿，你对清衍是什么看法？“
等囡囡反应过来，方灵已经小跑着走掉了。
‘清衍迟早要离开，光大师门传承的，如果我和他在一起，就也要离开，离开娘、兄长。’
方家。
方锐暗忖着，微微摇头。
三娘子是不反对，可真要收了，还是会在两人之间扎下一根刺，尤其是随着三娘子日益衰老，会躲避他的。
是的，今日，是方薛氏五十二岁寿。
“灵儿，晚上好啊！晚上好啊！”
其实，以她的性子，不至于害羞到这种程度，不敢面对方锐的，只是因为三娘子。
当初清衍送来的秘闻中，方锐曾看过，灵师途径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是要受到因果羁绊的，所欠因果越少越好。
方锐摇头，将话说开了：“我庇护清衍，是因为当初对葛道长的承诺，抚养他直到成年。这些年，我所做尤有超出，没有亏待过他，没让他走歪路，指点修炼，没给混沌龙珠本源，却也给了其它灵师资源……”
见此，方锐却是心中一个咯噔：“元老头，你这是……”
从小耳濡目染，她的性子中，也有着方锐稳妥谨慎的一面。
方灵刚进房间，两个金冠学舌鸟扑簌簌飞了过来，发出惟妙惟肖的声音，一个是囡囡的声音，一个是方锐的声音。
唰！
清衍白衣不染，击杀最后一个山匪，救下这里的村民。
“早前些年啊，我看了话本，还去问娘，我是不是亲生的，结果被被娘拎着我的耳朵，劈头盖脸给训了一顿……对了，兄长，你去看过娘了吗？”
次日。
……
“作为女子，我更羡慕那位方神医的母亲，一辈子有这么一次，就算是人生值得了啊！”
“阿婶，生辰快乐！”
这是当初的约定，可以看成一个对赌，若葛长庚不出事，方锐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白嫖情报；若是葛长庚出事，那就庇护清衍直到成年。
一只安静倾听的囡囡，突然开口道：“要不，咱们收养一个婴孩儿吧？最好是有灵师资质的，顺便，可以给‘元始道’留下传承。”
“兄~长！”
其实，方灵知道，错过了清衍，大概以后就更没看得上眼的人了，很可能就嫁不出去啦！
‘我当初还欠下葛道长不少人情，后来，又要了《元始经》，虽说是清衍自愿的，可也算是因果。’
此时此刻，整个上洛城城轰动，无数人抬头，看着这般景象，感叹如此大手笔的过寿方式。
方灵听闻方锐的话，神色变得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对清衍，我……嗯，谈不上喜欢，就是有些许好感，城中别家公子我也看不大上，相处最久的男子，除了兄长，大概就是清衍了。”
方锐笑了笑：“怎样，后悔不？”
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个抱来的婴孩儿，他也不可能再如对待方灵、囡囡般亲近了，顶多就算是堂兄妹，比陌生人稍重视些。
“好盛大的景象！也不知是城中哪家的权贵所为？”
方灵微微摇头，放下‘云锦’道。
——那是当初离开淮阴府时，方灵曾说过、曾写下的话，如今已经在岁月中泛黄，可娟秀字迹，依旧依旧清晰可见。
“嘻嘻，囡囡你不是想做我嫂子吗？不用谢！”
“不嫁就不嫁！”
“所谓礼物么？其一，是我屋子这些书，都赠予你了，并非什么功法秘闻，乃是圣贤之书，可养身、治家、平天下。”
“其二，”
元好古转身，目视方锐：“你可知先天至宝之威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