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成了方锐的弟子，万一将来家人患上疑难杂症，有了这个纽带，也好上门求医不是？
城中毁誉，方锐一概不理，这日休沐，带着方薛氏、三娘子等人去城外洛河畔郊游。
方锐听她们说起往事，嘴角也是露出笑容，可转眼间，望到那边白发日增的方薛氏，笑容又是淡了些。
方薛氏、三娘子、方灵、囡囡，也在不远处，围着一张毯子而坐，上面摆放着果子、点心，或下棋、或闲聊。
如今，她已不想着更进一步，就这般，平平淡淡一直持续下去，就挺好。
‘所以，嘲笑是真的，可也不影响这些人赌一把？’
方锐看到‘三味书屋’一片人众，怔了一下，旋即，转念一想，已是明白过来。
“能得蔡老如此评价，那位方夫子，何德何能啊？！”有人震惊难言。
方锐是见过大世面的，心理素质良好，自不会慌，对蔡冲微微颔首，神色淡然。
……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事情恍若云烟，如昨日，又好像过去了好久。”
‘叮咚，您夫子职业已经加载完毕。’
我这是反被调戏了吗？！我这一定是反被调戏了吧？！
若是当初，听闻这话，三娘子定然是会羞涩的，可现在，已经开发成熟，改变颇大。
……
“方神医……不，方夫子，我家娃娃就交给您了。如果不听话，您就打，狠狠的打，我没意见的！”
一般来说，是可以锁定对方的，但偏偏失败了。
‘我也不在乎，家长、学生趋利而来，这是一个双向选择。’
“三姐姐，好看么？”他长袍束腰，在三娘子身前转了个圈，笑着问道。
大学，则多是学院性质，没有固定老师，分为初、中、高班，考试通过就可以升班。
“声名于我何加焉？！”
他倒是也看得开，见确实找不到包思存所在，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恰好，私塾改造也完成了。
最后方。
三娘子答应：“锐哥儿，我给你煮汤。”
方锐打发走这些或喜或悲的众家长，准备开始第一课。
“方生之才世无伦，老朽一大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啊！”
再稍后，他更是听得连连颔首，甚至，拿出纸笔记录，一副求学者的虚心模样。
‘不过，跑了也好啊，以后，我再诛杀此人，牵连就要小得多了。’
‘我今年三十出头，甲子之后，九十有余，这第一波学生，也大多濒临大限。’
方锐心中已经明白了。
“这……”
再者，方锐是元好古的邻居，耳濡目染，有一二分水准，也就足以教授蒙学了啊！
还有就是：元好古当初留下了一屋子的书，就冲这个，拜师就值得！
就如这些学生，因为资质、家境、传承、资源等原因，走上了读书之路，即使将来成为大人物，也错过了年龄。
这是真的老夫老妻了。
“兄长，你在看什么啊？”方灵、囡囡两个大姑娘手拉着手过来。
方锐：……
“坐下吧，我和你爹，可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你此名，或有大承负，忠直方正，亦须学得存身之道……”
这番评价在城中飞快扩散，不知道让多少人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毕竟，他是传道受业施恩的，可不是结仇的。
“我说过这话？哦，那不是哄你……咳咳，说我做什么，老白啊，你不是也说过……”
其中，有见不得人好的；有恨铁不成钢，希望方锐回心转意的；再有就是，起哄看乐子的。
真正的筛选，早在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能坐到这里的皆是可造之材，自然会一视同仁。
“老陈，你下跪也没用啊，是你家娃娃自己不争气，没被选上，能怨谁？”
“方锐小友啊，看来，不用我帮忙了。”
三娘子抿嘴笑笑，秋水般的明眸中有着光，显然很是喜欢。
大小丫鬟们在簇拥看顾着。
“好看。”
……
方锐手中灵光闪烁，开始掐指卜算，反复数次却是并无结果。
这个世界，只有小学、大学，小学三到五年，大学五到八年。
半日后。
周长发送上一份贺礼，笑着摆手离开：“走了，你忙，莫送！”
方锐将这些从脑海中过了一遍，自感距离真相越来越近的同时，也是不胜唏嘘：“历史之下，淹没了多少真相，多少慷慨悲歌之故事！”
小学又称蒙学，一般是私塾，固定老师。
“白世仁。”
“从前啊！”
‘我这是……正在成为一个合格的长生者吗？’
‘不应该如此啊，我和对方同位格，《卜算术》又是破限，因果足够，更有借来面板的一丝位格。’
此处城外，视野开阔，让人心旷神怡。
“那晚上回来，咱们制服……”
……
当然，这是普通人的标准，真正来说，十二岁就可参加州考，就如前世十二岁的举人。
“方夫子啊，求您收下我家的娃吧，我给您下跪了！”
而不成高品武者，普通人寿命也如正常的古代世界，六七十岁都算是高寿。
‘真正聪慧伶俐、性如璞玉、可堪培养的苗子，免束脩我都要，其他蠢笨的，给再多钱，我也懒得收。’
……
方灵回忆：“我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在常山县，那时东西多珍贵啊，一小把炒黄豆，我能和出去小伙伴们炫耀半天……还有，半夜起来烤包子……”
“我深知蔡老此人，平生宁断骨头不折腰，可谓脾气极硬，如此评价，必然是真心的。”
除此之外，纵使上洛之繁华，在他眼中亦如雾中之，所教授的学生，亦是保持着一个相对疏远的距离。
‘看来，此人身上有大问题，不容于大虞朝廷。’
他站在洛河水前，半晌无言，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化作手指洛河的一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彼时。
夕阳之下，大雁高飞，漫天霞光倒映入洛河，奔流激荡东入海，正如一江逝去的华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