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以，上洛此榜有‘洛河天榜’之称，又名‘桂榜’。
方漓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抢先一步，岔开话题：“大兄，告诉你个秘密：娘、灵儿姐姐，都在厨房做饭，说要给三姐姐庆生儿哩！”
两人二十年的交情了，区区小事，方锐自不至于推辞。
‘吹你吹过的风，好如相拥；走你走过的路，恰似相逢。两个最亲的人，他们的美好，大概……也是自己的美好吧？’
方锐心中叹息着，生出明悟：没有人生来高贵，气质不凡，不过居其位，养其气。
随着开考大祭，以及考生进场，常人不可见的视野中，八方升腾的气运金龙，长吟着没入苍穹。
“方夫子此人，大才啊！”一提方锐之名，就有人接口。
……
从前，方薛氏还说方锐宠着方灵、囡囡，可到了她自己，对着亦如女儿、亦如孙女一般的这个小丫头，更为宠爱。
只是，不减容貌，却有着另一种成熟的风韵。
刚进门，就撞上一个活蹦乱跳冲过来的小丫头。
周长发瞧着方锐：“没想到，你竟能做出这么一番成就，弄出如此大名声。”
“这小丫头片子……”
“你啊！”
……
两界山附近，最近听说不少袭击事件，方锐最近没去城外，也不再是医师，少有人能托到关系找上门来，自然也从无见过这种被‘黑兽’咬伤的病例。
方锐感叹着，心中忽地生出一念：‘从上古至今，大虞无数年间，收割的气运该是何等如山如海，磅礴无量，可它们又用在了哪里呢？’
三甲之后，金光褪去，换作银辉闪烁，持续时间，一律十个呼吸。
大人物也有喜怒哀乐，也有不堪、落魄，也有如小市民八卦、不雅的一面，只是常人见不得罢了。
相比方锐只是欣然，上洛城中此消息传播开，就是轰动了。
片刻后。
以方锐的医术，自然可以治疗压制，但代价么，就是要固本培元，不能高乐。
……
可以说：不只是于谦、张衡两人，一朝成名满城知，就连方锐、三味书屋都跟着火了起来，甚至，热度不在前两者之下。
他暗忖着，蓦然想到了八年前，那段尘封的记忆：包思存，还有那一页充满诡谲、不详气息的书页！
于嵩一大早找来了：“方兄！方兄！”
他和这小丫头的关系还行，可终究不如当初的方灵、囡囡那般亲近，一部分是‘夫子光环’原因。
方锐神色欣然：‘此两颗韭菜，算是初见成效，可以列入重点关注的备选菜篮。’
榜一，唐世良。
周长发今年八十有一，是因为年轻时受过暗伤，损了根基，纵使服用过‘半神药’……
最终，百人之名相继闪过后，光幕流转化作一副巨大的名单，将悬空三日，昭明天下。
送走于嵩，返回屋内。
“昂！”
而方漓作为元始道另开一脉的老祖，在后世，定然是会被大书特书的。
“于谦、张衡这俩小子，这般全服通报……不，全城通报，比我前世的跨马游街，可是还要风光无数倍啊！”
方漓见到是方锐，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小漓儿啊，今日可做过功课了？”
“嗯嗯，完成了，等会儿娘给我考核。”
方锐调侃着道。
“真是壮观啊！”
“别说你此时尚未老去，纵使老去，也该坦然接受，不至于不敢面对，人总归要是与自己和解的啊！”
傍晚，返家。
比起小时候的方灵、囡囡，这个小萝莉更具有反抗精神，让她做个功课，跟什么似的，充满了斗智斗勇。
于嵩面露惭愧之色。
……
“能治，抬进去吧！你们在外稍等。”
‘若是其他顶尖医师，大概只能以大药、老药，激发体魄，看患者能不能抗不过去。’
……
“不好。”
‘再者，有了这两个标杆，名声打了出去，日后，我的‘三味书屋’也可收到更加优秀的学子。’
一般上三品武者，体质强大，到了九十来岁还能活蹦乱跳。
方漓拍着小手一蹦跳起来，在方锐看过来时，又一下子放轻脚步，淑女般转过了月亮门，就又开始撒欢跳脱了。
所谓黑兽，据说，是通体漆黑、肉身半腐的异化动物，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制造。
她悄悄退后，在轻微‘吱呀’一声中，将门关上了。
州考结果出炉，先天至宝‘混沌四象幡’启用，将洛河水倒映入上洛天空，形成光幕，满城可见。
方锐目光闪烁：‘有邪异能量波动，这不是天成，而是某种邪恶超凡手段！’
“方夫子，奇人也！悬壶济世，教书育人，干一行成一行。”语气中满是钦佩。
“老兄这话不对，你难道不知道吗？方夫子收徒，只看天资秉性，不问出身贵贱，真是良才会减免束脩的。”
这道绽放金光的名字出现在光幕上方，与此同时，一位中年男人的形貌在稍下方对照浮现，以确保不会重名出错，足足持续了一百个呼吸。
“三姐姐！”方锐进来了。
“听说，那个神童私塾‘三味书屋’，将蒙学从三五年压缩到了两年，可学制缩短了，人家教育出的学生却比别处的更加优秀，你说这是不是咄咄怪事？”
……
在烛光中，一家人其乐融融，给三娘子过了生辰。
……
两人依偎着，十指相交，轻轻说着话。
方漓大了一岁；方灵、囡囡长了一岁；方薛氏、三娘子、方锐也老了一岁。
他眯起眼睛，将这两人弄晕，蓦然伸手在半空一抓。
次日。
“我看看吧！”
“唉，如此有名的私塾，一听就进不去，不是咱们这等人家可想，可奢望的啊！”
“可不是？名师出高徒。当初蔡老断言，方夫子的学生，四十年后，必有入中枢紫霄阁者，那时候我还不信，现在却是信了。”
暮晚的风中，树叶声交织飒飒，有一瓣一瓣的桂飘落。
‘这个小捣蛋鬼，能承担起这个责任么？罢了，再看看吧，不行另选就是。’
这小萝莉今年已经八岁了，正是上蹿下跳，人憎狗嫌的年纪。
闪烁金光的姓名下，浮现出一个稚嫩少年的形貌。
于、张两家，送上门感谢的礼物，直接堆满了一间屋子。
‘可我么？’
方锐看着手中一颗提取的黑气阴珠，尝试卜算，发现竟然受到了巨大干扰，一时间，竟然卜算不出来。
——是的，不同于榜一、榜二，皆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这榜三，竟是一个面容稚嫩少年！
虽然仅仅持续了六十个呼吸，但由此所引发的轰动，比榜首还要大得多。
要知道：他可是超品存在，元海武圣啊！
‘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目前实力，竟然还不够么？那就……开挂吧！’
方锐摇了摇头，转而问道：“周兄，近来身体还好？”
两人二十多年的交情，倒也不怕因为这般小小的玩笑，出现什么嫌隙。
“大兄？！”
“咦？！这伤口……”
“唉！”
她忽然想起了方锐提过的一句诗：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辞树。
光幕中心暂时是一片空白，外围是此世千百种卉形成的繁复边，并有一朵朵桂光影飘落。
……
两人在大太阳下，晒着暖，闲聊着，从天南海北，聊到了淮阴府，葛长庚……
不然，对三娘子这么一个喜欢他，乃至胜过她自己的人，大概是不想将衰老的那一面给他看的，定然是会躲着他的。
“法子么？也不是没有。”
方锐也不好往外赶人，可又实在不耐，索性出门访友去了。
庆幸‘长生不老’神通没有激活，不是容颜永驻，是可选择的，在激活后，一次性返老还童。
嗯，比当初方灵、囡囡还要活泼，整天捉鸡撵狗，上房揭瓦……
【劫运点：64176】
“灵师途径，可以提升到上品灵师，另外，可将一门技能破限，获得攻伐神通……”
他喃喃着，豁然转身，大步走向密室。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