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杰地灵。”
等这年轻人苏醒。
他知道，有些船家是会用蒙汗药下在饭菜中害人，可他家是本分的，可不敢做那种事，更何况眼前这人看着就非是常人。
艄公赞不绝口。
‘此人与饶州天定蛟龙刘昀，两者天生相克，我拿了刘昀的青霄剑，算是一张底牌，可这还远远不够。”
“不了，我们吃过饭了。”方锐婉拒。
“我这里就有，先生可要看看？”
在这里，没有官吏、帮派的欺压，百姓和气，人人脸上带着笑脸，真正做到了：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方锐蓦然发出一声叹息：“连反王都能操控，大黑天对此界的渗透，恐怕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深刻的程度。”
相反，那些守门兵卒一个个态度和善，帮着搀扶老人、帮着给商队推车……
最终，他想明白了……
“还真没。”
……
艄公笑道：“先生有所不知，平湖县中，有种‘黑蘑菇’，产量极高，味道还鲜，一钱五斤，比麦糠都便宜哩！”
店家笑着解释道：“钱就不必了，秘方告诉客官也无妨，只要身处城中，晚上在床头摆一盆土，取一颗黑蘑菇碾碎撒入其中，再在盆中滴一滴自己的血，睡上一觉，次日盆中就会长出蘑菇。”
刘昀与对方攀谈一番，耍了个心眼，有意无意表露，曾遇高人，言说自己将来或有一番成就。
除了船费，他还打赏一角碎银，这才离开。
‘所以，更大可能是大黑天？！’
正是方锐、辛雪儿。
正值午后，无风无浪，湖面如境，蓝天白云倒映入湖中，船行在水中，如行在天上。
她们稍有些瘦弱，脸上却并无菜色，显然没有经常挨饿。
身后，那个妇人脸上露出羞涩。
半路，遇到一道倩影。
“义父？！”
午后，平湖水粼粼波动，反射出炫白的光，犹如大鱼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
方锐感兴趣的同时，心中不免疑惑，仓廪食而知礼节，这般的大灾年岁，平湖县真能有这么好么？
他是这么想的，便这么问了出来：“平湖县中没饿死人的？”
“是。平湖县怎样？”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萧兄弟，发生了何事？”
“一个大钱五斤。”
他暗自猜测，或许正是因为世界意志沉睡，大黑天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那是一位白衣女子，气质清冷皎洁如天上月，肩膀上有一只火红的雀儿，周身缭绕着缕缕半透明光芒，如笼罩上了一层滤镜。
“兄台，你……”
“上面有令，要咱们押送犯人去往金水府，与宇文贼对抗的前线……延误了日子，就是大祸啊！”
“只不过，长出蘑菇的多少，却取决于客人自身……”
方锐目光闪烁：‘能施加这般大外力的，不是大虞朝廷，就是……大黑天！’
刘昀思及此处，毫不犹豫将这年轻人救起，拿着仅剩的俸禄为此人寻医诊治。
“先生，我来照顾小女娃，您要不去里面睡一觉？”艄公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要过湖不哟？”艄公悠长的声音传来。
方锐还是婉拒了，在路人的指点下，去一处客栈投宿。
黄昏火红的霞光下，一群老人围了一圈，在树下下棋。
当初，方锐借着四象令，以先天至宝‘混沌四象幡’对天地进行卜算，得到的结果，还有五到八百载的时间。
“没事。”
忽然一人匆匆找来，拉着刘昀的手腕，就往外走：“刘兄，快跟我走吧！”
“况且，此事既是危机，又何尝不是机遇？我在原、凉二州搞事的劫运点，都点化劫妖黑鹰，分散隐藏起来了，这次若能挫败大黑天阴谋，或许能大大缩短突破玄域之境的进程。”
他结了酒水茶点钱，攥着干瘪的钱财，唉声叹气出门。
“罢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该出手时，还得出手啊！”
方锐顺势答应下来，看了看那所谓的‘黑蘑菇’，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他并没有高来高去，乘坐紫羽鹤直入平湖县城，而是打算从附近摸底，全面了解一番，这个反王命格宇文黯起家之地的平湖县。
于是，艄公撑着船桨，驶过来。
刘昀自然晓得轻重，看着小二，欲哭无泪，肉疼地从怀中取出新发的俸禄：“我……我给！”
最离谱的是，方锐以鉴心之术看出，这些人都是真心实意这么做的。
方锐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古怪，可要说又说不出来。
“此中必有大外力干扰！这也验证了，为何饶州阴阳颠倒，蛟龙困顿，反王崛起……”
进城时，还热心叮嘱：“入城后，若是有什么难事，可以去找衙役帮忙。”
刘昀眼见方锐不见了，满脸呆滞：“我想说，先生您的酒钱，还没付啊！”
是的，平湖县城带给方锐的印象，就是祥和！
小孩儿撞到穿着丝绸的贵人，对方非但不生气，反而和善地将小孩儿扶起；
“好在哪里？”方锐追问。
这让她存在感极低，哪怕路人见了打招呼，也转头就忘了。
卜算结果：小吉。
“船家，这年岁，还能过得去啊？”方锐随口聊天。
若是其他人，还真不敢管，可他素好交游。
‘刚见过那位神人般的先生，得遇点化，或许我时来运转，就在今日？此人将来或可成为我之臂膀……’
这种祥和的气氛，越发浓郁。
‘再和谐的社会，都是相对和谐的，哪怕是传说中的大同世界，也不可能让所有人无私，其乐融融。’
见到方锐、辛雪儿过来，得知他们是外地来的，这些人极为好客，热情邀请去自家家中吃饭，不去还不高兴。
方锐带着辛雪儿上船。
艄公也不强求。
方锐声音轻柔，讲着故事，船家的小女娃有些怕生，却也在不远处听着，不时看过来一眼。
刘昀大着胆子打招呼，可话还没说完，就见此人一头栽倒。
方锐手中灵光闪烁，掐诀卜算。
方锐下定决心，思索对策：‘听闻宇文黯在神木府城，此人身上有着大古怪，那里多半是龙潭虎穴，鲁莽去找宇文黯，是下下之策！’
这年轻人当即表达投效之意：“吾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艄公问道：“先生，可是要去平湖县？”
万里晴空之下，紫羽鹤载着方锐、辛雪儿两人，穿梭在清风白云之间。
他医术、境界皆是顶尖，并不惧什么下毒之类，可不知为何，想到那般‘黑蘑菇’，心中就隐隐排斥。
没走多远，忽然遇到一个年轻人。
方锐故作不觉，拉着辛雪儿，去了一处客栈。
‘奇怪的城，奇怪的人，奇怪的那女子。’
他暗忖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