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改变了她的人生,她本该,本该在第二天就要去新加坡的,本该重新开始的。
她要自己不怨不恨,可是到头来,她连不怨不恨都没有办法成全。
梁泊抱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蹲下,任由水花从头而下,心里的茫然恍惚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该有多好?
不——不,如果没有这一切,她就没有了小阳和小昭,就没有两个儿子。
梁泊把手塞入嘴里,阻止自己的哭声。
她恨,恨那个逼她进死地的男人,他连她心里最后一丝的宁静都要残忍的剥夺,他就这样想逼疯她?
奢侈华丽的洗浴间里,一个赤着身体的女人崩溃的蹲在地上发出压抑痛苦的呜泣声,久久不散……
安十二拧开门把的动作在听见洗手间传出来的声音后,顿了顿,但还是走了进去。
“小姐。”以洗浴间里的人能听见却又不会受惊的音调恭敬的发出。
洗浴间的声音蓦然停止,安十二在心里默数着,刚好一分钟。
“什么事?”传来来的声音有些暗哑,却已经平静下来了。
“小姐有客。”
不知道蹲了多久,梁泊想起身,却两条腿麻木的不像是她自己的,扶着墙,她慢慢的站了起来,听着安十二说有客,她心头掠过一丝疑虑。
现在都晚上十一点多了,怎么会有客?
“是谁?”
隔着一道门,明知道里面的人看不见她,但安十二还是恭敬的垂下了眼,恭谨的回答:“是一位沈方辉先生。”
梁泊扶着墙的手一颤,不可能,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方辉她的行迹,方辉不可能找上她的,而且还这么晚。
不安的感觉掠过心头,梁泊几乎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中心理作用,她只感觉浑身发冷,就连牙齿都无法自控的咯咯作响。
她伸出手伸到蓬洒下,水,是温的,梁泊感觉到了一丝暖气,她环手抱着胸,躲进了温水里。
她慢慢的抬头看着氤氲里的镜子自己的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泪还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