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念卿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到下面有桥,只看到云雾缭绕。
楚沉纵身一跃跳到苏念卿面前,“因为有雾所以桥才隐藏得这么好,有了这座桥,你猜从跃临山到猎场需要多久?”
苏念卿四处看了一下,“一炷香。”
“他们杀了人,即使案发也可以快速通过这桥逃走。”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念卿这才明白过来,“五皇子的计划果然是天衣无缝。”
墨萧摇头,“不止五皇子,应该还有太子,他们想合谋夺取本王手上的禁卫军。”
前世苏念卿没有参加秋猎,所以并不知情,她只知道墨容摔断了腿,墨萧被夺了禁卫军军权。
只是现在他怎会告诉自己这些?
楚沉摇着扇子,慢条斯理地道:“亏得昨日太子一党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否则我们也发现不了这个桥。”
墨萧神色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苏念卿,不过很快垂眸看着别处。
苏念卿有些不明白,昨日?太子?昨日太子忙着陷害自己,那……墨萧是故意的?故意将她作为诱饵,声东击西?
苏念卿突然醒悟,“墨萧,昨日你是故意的?你一早便算定太子会陷害我?所以……”所以将她留在行宫好给太子可乘之机?
墨萧未言语,只看着对面的跃临山。
苏念卿大声质问,“是也不是?墨萧!”
难怪楚沉用那样可怜的眼神看她,难怪昨日墨萧没有大发雷霆,原来她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半晌墨萧才轻轻启唇,“你若不巴巴地跑去,太子怎会有可乘之机?”
这话倒是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苏念卿身上,意思是一切都是她自找吗?
心口传来熟悉的疼痛,前世今生,墨萧都是她的劫,逃不掉,躲不过。是啊,他们只是交易而已,她不过是一枚棋子,她在奢求什么?
凉风习习,便是这午后的暖阳也暖不透冰冷的心。
苏念卿觉得这一世她活得比前世明白了,可是她宁愿不明白。她觉得她放下墨萧了,可是当她知道墨萧利用她的清白为自己创造机会的时候,心还是一样的疼。
不知如何下的山,只知道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满是落叶的小路,如同荆棘丛生般艰难。
苏念卿六神无主,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时,她才出去看了。
皇帝遇刺,五皇子挡在皇帝身边,肩膀中箭。
行宫一片慌乱。
“抓刺客!”
“保护皇上!”
不过一会儿功夫,行宫被围得水泄不通,禁卫军四处搜寻,连苏延泽也来了。
而墨萧半点踪影也没有。
“念儿,誉王呢?”
苏延泽叫住了她。
苏念卿不想管他的破事,所以回答道:“不知道。”
苏延泽将她拉到一边,小声道:“念儿,我们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今日他若失势,将会被太子一党打压,你也会受牵连。”
是啊,若墨萧失势,离他的宏图伟业就会越来越远,所以她该帮他吗?
苏念卿转身拿了剑,带着苏延泽往北面跑去。
很顺利的,桥被毁,刺客被瓮中捉鳖,苏延泽兄妹连同墨萧将一众刺客羁押回去。
五皇子仍未苏醒,像是伤得极重。
而墨萧在刺客身上搜出了太子的令牌。
当墨萧把太子的令牌双手呈上的时候,皇帝面色苍白,转瞬又火冒三丈,将令牌狠狠地摔到太子跟前,“孽子。”
太子自然是跪地喊冤,可是人证物证都在,人确实是他找的,令牌也是他给的,他如何开脱?
事情很明了,五皇子和太子合谋,想把墨萧拉下马,可是太子不知,五皇子还想要邀功,栽在自己人手上,太子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只是一直不明白楚沉为何会在,苏念卿没问,墨萧也没说。
回去时苏念卿和墨萧同乘一辆马车,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苏念卿以为自己放下了,她以为重生一世遍练成了铁打的身子。可是,当她知道一切时,那痛再次袭来,她又一次被伤得体无完肤。
第三十章 与其他男子耳鬓厮磨
墨容今日来了王府,半月以来苏念卿未去看过他,他有些担心苏念卿,伤一好便来了。
苏念卿还在房里百无聊奈地看着那千篇一律的小人书,不过是些英雄救美,还有人鬼情未了的故事。
苏念卿湿了手指翻了一页书,书页都有些泛黄了,纸张也很粗糙,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流传下来了。
苏念卿伸了个懒腰,“玉竹你说巧不巧,为何每次女的有困难都会被男的所救,而且都以身相许,亏得也是美女,若是长得丑是不是恩将仇报?”
玉竹在做针线,眼睛紧紧盯着绣好的半朵蔷薇,手熟练地抽着针,“小姐一天净想些什么呢,画本里的岂能当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