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逼问出来的,”冉风含玩笑道,“冉家原本就是文化传媒行业立身,我的未婚妻遇上这样的问题,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林青鸦似乎想说什么,但安静之后还是压下去了,她道了声谢:“如果之后有需要剧团演出,那团里和我会配合。”
冉风含:“这就见外了?”
林青鸦不语,眼神清落落地望他。
冉风含微微一怔,随后莞尔笑道:“那我这个顾问小组赚太多了,谨遵林老师要求。”
林青鸦这才安心落座。
等放下外套,冉风含问:“顾问小组还没回来述职,他们在那边有进度了吗?”
“向叔说,两天内会确定初步方案。”
“那就好。”
穿着应景汉服的服务生进来斟茶添酒,花式精巧的小菜也一碟碟布上桌。等服务生离开,冉风含把第一筷菜夹进林青鸦面前的金纹瓷碟里。
他温声问:“我听白思思说,你要和唐亦签对赌协议?”
“嗯。”
“唐亦这个人,”冉风含停了下,似乎在挑选用词,“不算善类。”
“……”
林青鸦提筷的手一缓。
冉风含解释:“我不是评判他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和他打交道一定小心。”
林青鸦:“你认识他?”
冉风含:“毕竟圈子相近,多少有些耳闻,但没有接触过。不然那天晚上在法餐厅我也不会没认出他。”
“他在你们圈里,风评很差?”
冉风含一愣,苦笑起来:“我可不想给你留下背后说人坏话的印象。”
“……”
于是不必说答案也明了。
林青鸦不知道在想什么,柳叶似的眉温温吞吞地褶起来一点。
冉风含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会儿:“我记得外婆说,你对昆曲外的事情不感兴趣。但你好像对唐亦……很好奇?”
林青鸦不喜欢骗人,眸子清澈一起:“我从前就认识他,”她顿了下,“我害过他。”
筷子一停,冉风含愣住。
包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冉风含回神,笑道:“那你可是得罪了这个圈子里最可怕的人之一,难怪他会亲自下场,和一个小剧团签对赌协议。”
林青鸦不解:“为什么可怕?”
“什么?”
这个问题把冉风含问得一懵。
回过神他摇头失笑:“刨除性格不谈,去年就有财经小报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声讨他。”
“?”林青鸦抬眸。
“那篇文章列举了他就职成汤副总后对内夺权、对外并购的诸多案例,评价他做事极端不择手段,是国内各大集团下任‘掌门人’里最冷血的资本家。”
“……”
林青鸦突然想起白思思口中那个放任一家老小在办公室外跪半个钟头、眼都不抬的“成汤太子爷”。
对她来说太陌生,以至于听到名字都叫她不敢确定。
冉风含又说:“不过这种靠字眼和噱头哗众取宠的财经小报,难免夸大其词,甚至不排除有人利用舆论动摇唐亦在成汤集团位置的可能。”
林青鸦被拉回注意:“可他是唐家唯一的继承人?”
“成汤集团股权构成情况复杂,董事会里总有替自己谋利益的,”冉风含说,“而且唐亦上位后,不知道为什么行事急功近利、雷霆手段,半点不给前辈们面子。拉他下马未必,但被动了蛋糕、想给他个教训的‘老人家们’应该不少。”
“……”
林青鸦听得似懂非懂。
冉风含点评完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笑:“忘记你不喜欢商场上这些事情,扯远了。”
林青鸦垂眼:“也算和我有关。”
“你是指对赌协议?”
“嗯。”
“那不用担心,成汤集团这周在筹备一场大型公益慈善晚会,连跨三天,而且名流汇集牵系众多,他应该无暇分心。”
“你也去吗?”
“我父母今晚已经去了,我陪你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