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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撒旦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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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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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冷漠孤独、超然缺乏情感的森予不同,这个森予脸上正嗜着一抹森然的笑容。在遇到林葳之前,森予时常还会同他交流,他们拥有着同一张完美的面孔,寄生在一个躯体里的不同灵魂,他们彼此进水不犯河水,森予称他为情感丰富的怪胎。

此时的森予,眸色深沉如水。

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见面。

森予冷声质问道:是你操控的?。

他能动摇你,身为主人格,难道你连这点都没察觉到?另一个森予说道。

他能动摇我,那又如何。

森予没再说话,手中也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在自己的注视下,他毫不留情的将刀刃刺进林葳的心脏。

森予这才意识到,这个梦境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单纯。他之所以无法醒来,是因为这个梦并非由他一人创造。看着第二人格将林葳一点一点摧毁,他无法阻止。

然而更糟糕的是,,一旦第二人格真正出现,即便身为主人格的他也是无法干预其思维以及行动的。在第二人格被创造出来后,他们的思维就是独立的。森予深知自己的第二人格十分危险,因为他可能会出其不意地抑制自己的主观思维。在自己主观意识,他随时可能占领了这副身体的主导权,成为新的主人格。这就好比是一个系统有两种模式,能够自由切换,原本森予作为主人格,意识超然拥有决定思维定势的主导权。可如果他的意识不再强大,且容易受到干扰而动摇,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

第二人格的森予突然停下来,与此同时,林葳的身体在这个空间里被瞬间撕裂成碎片,接着一点点湮灭,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一场壮丽的烟火谢幕仪式。

两双一模一样的赤色眸子对峙着。

即便是在梦里,也不能容忍他受伤害。

森予带着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不用过度的解读我,也别碰他。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他。相反的,我应该感激他不是么。

森予的目光幽沉而阴鹜,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同自己一样都是怪物的怪物,第一次对自己的样子产生一种难以言表的厌恶。

我之所以能出现,一半原因也归功于他。而且他能够动摇你,不管怎么说,这对我都是有利的。

森予终于开口: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只要记住一句话,既然我能创造你,就意味着也能毁灭你。

森予笑了,他的笑容犹如一张还未上色的画作,美丽却没有任何生机。

不用觉得这是异想天开,在我这里没有事情是办不到的,森予面无表情的继续说,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结束自己。

对面的人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森予。

最后,森予一字一句地说:

不准碰他。

说完这句话后,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颤动,紧接着一大片一大片地黑色不明物体往下掉落,整个空间倒立过来。

森予睁开了双眼。

森予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林葳,可身边空荡荡的。他伸手去摸床单,上面一丝热度也没有,只有几处褶皱提醒他刚才这里确实睡过人。下了床走出卧室,随即听到从浴室传来的一阵浠沥水声推门进去后,里面充斥着氤氲热气。而在这犹如雾霭一般的水雾下,森予看到了蜷在浴室的角落里林葳。

淋浴头是感应式的,热水持续不断的冲在林葳脑袋上,又滑过弯曲的背脊,最后流进排水孔,走完了一生。林葳就像是在大雾中迷失,走投无路的人,停在原地等待谁来救他。

救他的人是森予。

森予不由分说将湿透的人从地上捞起来,也不管林葳什么反应,只顾着脱去他的睡衣,再用干燥柔软的浴巾将人包裹起来,抱回床上。等把人擦干后,他才去看林葳的眼睛。可能冲了太久的热水,此时林葳眼眶通红,就像是在水里浸泡过刚打捞上来一般。可森予仔细观察了他脸上的表情,才发现林葳确是在抽泣。

印象里,林葳哭的样子,他只见过一次,也只是无声的流泪。这次哭,虽然不是歇斯底里的哭,可抽噎的样子看上去和林葳实在有些不相衬。

怎么了?

森予皱眉问,他是见不得林葳这副样子的,连忙用纸巾去擦他脸上的泪痕。

我妈不要我了。

擦拭的动作顿住,森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葳。你说什么?

林葳边抽泣,边回应:我找不到我妈,她肯定是不要我了。

看着林葳声泪俱下的样子,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像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如此反常的林葳就像是给了森予当头一棒,他知道眼前的人并非是在演戏。

如果不是演戏或梦游,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林葳也有双重人格。

显然他的第二人格就是眼前这个弱小无助的孩子。

***

天快亮得时候,林葳才重新睡去。森予就坐在床边,神色淡漠,视线从始至终都黏在林葳身上。

森予觉得心口压抑的难受,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一座峰顶,纵身一跃坠入海底。胸口受不了压力随时都要炸裂开来。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额角都是冷汗,他捂住心口试图让心率回归到正常值,却异常艰难。

就好像遇到了这辈子最难解决得事情。

他并不是没有感情,他也是凡身,和普通人一样拥有健全的四肢和感官。可他又不是普通人,在被外界事物刺激后,他的大脑会接收到信息,只是这些信息最终不会转化成相应的情绪。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颗石头落入水中,激起水花后便沉入湖底消失不见。

无论是情感还是情绪的世界,森予都是一片空白,白的几乎可怜。在常人眼中的森予极度理性、冷漠、自我、不近人情,从不表露自己的情绪。事实上,森予并不知道如何产生这些在常人看来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情绪,亦或者说他缺失公共情的能力。他的感官如同被闲置了许久,在此期间,有关人类情绪表达的理论知识全部来自于书本。

森予突然回忆起从前,当他还是方决,林葳还是唐季尧的那段时光。唐季尧总会给他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唐季尧曾经失手打死过他养的一条猎犬,他当时看着死去的猎犬没有任何反应。

唐季尧一直想看自己哭的样子,对他说过:如果实在难受是可以流眼泪的,这样别人才能知道你难过。

方决问:难过是什么

难过就是别人笑,你在哭。

最终,唐季尧确实是笑的,可他也没有哭。

森予收回思绪,事实上,他不愿回忆这些,更不会在林葳面前谈论以前的事情。所以林葳也永远不会知道,在他的童年以及少年时期,有扭曲蚀骨地亲情,有混天暗日的血腥和猎杀,还有唐季尧,他的小尧。

这是他赤色黎明之后留下的,唯一的一丝芬芳馥郁的余晖。

可是唐季尧失踪了。

他一度以为小尧已经死了,这让自己又重新变回了畸形,且变得更加不堪。直到他们再次重逢,他是森予,他成了林葳。他们把各自那残缺不堪,满目疮痍的心藏在心里最深的角落里,捂得严严实实的,谁也不让谁瞧见。哪怕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也绝不让对方有机会窥伺到自己的真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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