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好不好?”
“三天后,就是我的生日了,你应该会出现吧。”
“不记得我没关系,把我们都忘了也没关系,求你回来!求你一定回来......”
“我求你,边橙。”
“求求你,回来,我的小橙子。”
岑寂跪在边橙的床侧,一遍一遍的哀求着,祈祷着,希望着,可回应他的,只有窗外飒飒的风声。
边橙像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床上,雪白的棉被,将她的脸庞衬托的更加白,白的愈发透明,像是碰一下,就会整个儿碎掉。
夜风呼啸,将病房内低入微尘般的呢喃吹散,也吹走了岑寂心头最后一丝余温。
岑寂在医院守了边橙一夜,晨光熹微之际,他脱下身子身上宽大的外套,罩在边橙的身上。
外套里侧带着温热的余温,可再也不能捂热边橙的身体了。
桑淮他们也静静的在病房门外,守了一整夜。
房门大开的时候,桑淮第一个站起身,扶着墙壁走到了病房门口。
岑寂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衬衣,凌乱纷杂,充满了褶皱。
他的那双眼睛,很沉,很红,像是注入了一汪死水,深不见底,蕴藏着无限的暗黑嗜血的能量。
岑寂目光微垂,语调轻的像是春日里第一片叶子,说出来的话,却骇人听闻。
“把那个冒牌货,剁成肉酱喂狗。”
“是......”
话音落下,岑寂再也没有停留,直接抱着边橙大步离开。
昨天,岑寂从手工糖咖找到边橙的时候,就吩咐了桑淮直接绑了家里的冒牌货。
一夜过去,岑寂为了边橙,没有去处理那个所谓的程黛。
现在,岑寂一声令下,桑淮自然心中了然。
等岑寂走后,桑淮默默跟上,而后给看守程黛的兄弟们发了一条消息。
字句,和岑寂说的话,一字不差。
处理完这些,岑寂的车已经狂飙进了主路。
桑淮马上开车跟了过去,他有预感,岑寂现在的情绪一定很不对劲。
为了防止发生什么不可避免的意外情况,桑淮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但是,所有人的担心,仿佛变得有些多余。
岑寂找来了一口冰棺,将边橙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然后他就在房间内默默陪着,精心呵护着。
吃饭的时候,岑寂会吩咐人准备上边橙喜欢吃的饭菜,然后让人端进房间内用餐。
桑淮一开始很担心,但是看到岑寂还肯吃饭,心里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一连过去两天都是如此,直到第三天,岑寂忽然从房间内出来了。
他早早的洗了澡,刮了胡子,甚至让人上门给自己做了个发型,随后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把自己收拾的疏阔明朗,气质非凡。
当天,他带着边橙回到了华庭别墅,一整天的时间,他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边橙平常看综艺节目时,会抱着的靠枕,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的位置。
他在等人。
从日出,等到了日落,都没有等到那张让他日思夜想,思绪疯魔的面孔。
临近午夜十二点,桑淮进门来探看的时候,忽然发现客厅内已经空无一人。
而此时此刻,岑寂正站在凯越国际大厦的天台上。
夜风又冷又厉,将岑寂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连带着他精心做过的头发,也被风吹的烂七八糟。
阴历,腊月二十九日,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
岑寂掌心握着一缕属于边橙的头发,声音又轻又柔,弥漫在风里。
——“我希望下辈子能出生在一个充满爱与温暖的家庭里面,有一个温柔的妈妈,威严的爸爸,最好还有一个憨厚帅气的哥哥。”
——“如果这些太贪心的话,那么就让我继承一大笔遗产也可以,这样我就有资本让你入赘我们家,然后养你一辈子,怎么样?”
岑寂脑海里面,响起边橙的声音。
他勾了勾唇,对着黑沉沉的夜幕,轻轻的说道:“我的生日愿望是......让边橙橙梦想成真。”
话音落下,敲响午夜钟声的铃声响起。
天幕之上,洁白美好的小雪花,簌簌而坠,在悠扬的钟声当中,摇曳飞舞,美不胜收。
除夕到来,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