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啊,你真有福气,儿女双全, 女婿儿媳一个比一个出色,搞得我都羡慕你啦!”
“是啊!什么时候办好事啊?我可等着喝你们家喜酒呢!”
祁盛远摆摆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快了快了,有好消息一定通知你们!等再过两年,我也能在家抱孙子了,到时候我天天抱去你们家炫耀!省得你们之前老气我!”
众人哈哈大笑,徐知岁耳尖一热,偷偷红了耳尖。
应付完最后一波宾客,祁燃牵着徐知岁走到角落,蹲下身查看她的脚踝。
新鞋磨脚,徐知岁又不常穿高跟鞋,脚后跟磨起了一块水泡,他心疼地触碰了一下,温声问:“痛不痛?”
徐知岁点点头,“有点,不过还能坚持。”
祁燃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正想着找个办法解决,另一双镶满细闪的高跟鞋映入眼帘。
鼻尖传来一股浓烈的香味水,祁燃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徐知岁身前挡了挡,目光紧紧锁着某个方向。
徐知岁觉得奇怪,回过头,看到了一个高挑而窈窕的身影。
来人穿了一身浅淡的裸色纱裙,长而卷的头发慵懒的散在肩上,本事一个仙气十足的造型,却与她本身高傲凌厉的气质格格不入。
女人视线落在祁燃紧紧牵着徐知岁的手上,眼神受伤,很快又掩了过去,抬眸对祁燃扬唇一笑,“好久不见,祁燃。”
祁燃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眼里写满了防备。
女人苦笑,“你不要这样看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好久没听过你的声音了,想来和你说说话。”
又将目光转向他身后的徐知岁,意味不明地说:“顺便再来祝福一下二位。又见面了,徐医生。”
徐知岁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唇角牵起一抹浅淡的微笑,“是啊,又见面了,陈小姐。”
“你见过她?”祁燃回头,眼神担忧。
“是,在医院,陈小姐挂过我的号。”徐知岁轻轻回握他的手,示意他不必那么紧张,“不过陈小姐的状态似乎没有问题,所以很快离开了。”
陈安雨苦涩地扯了下唇角,“当时得知一些事情,心里不好受,想去找人开导开导,至于我难过的原因……祁燃,你应该知道吧?”
祁燃冷笑,“陈小姐说笑了,我们并不相熟,连朋友都谈不上,陈小姐的烦恼我又怎么会知道?”
陈安雨脸色惨白,再也装不出一个笑来。
气氛正僵持着,蒲新握着手机上来,在祁燃耳边低语了几句。祁燃神色微微一变,点头回应:“我知道了。”
祁燃:“陈小姐的祝福我们收下了,至于其他的,真的没什么可聊,陈小姐请好自为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牵起徐知岁的手,朝大厅中央走去。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徐知岁亦步亦趋地跟在祁燃身后,回头遥望,发现陈安雨还站在原地,低头捂脸,肩膀轻轻地颤抖。
祁燃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来到吧台旁边,他对正在和小姐妹交谈的祁柚勾了勾手,祁柚立刻放下手里的酒杯走了过来,“哥,有什么指示?”
祁燃:“我要出去回个电话,帮我照顾一下你嫂子。”
徐知岁无奈地送了他一个白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干嘛还需要别人照顾?”
祁柚却笑着在额前比了个敬礼的手势,嬉皮笑脸道:“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让人欺负了我嫂子!”
徐知岁:“……”
祁燃走后,祁柚的那群塑料姐妹花很快簇拥过来找徐知岁聊天。
有了祁柚先前的警告在先,又看见祁燃全程那么维护这位女朋友,她们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处处都恭维着她。
徐知岁低吟浅笑,和谁都能说上两句,可脚后跟的水泡让她站立不安。
低头一看,发现水泡已经破了皮,伤口处磨出血来。
看似一个不大不小的创口,但这样的痛或许只有女人才懂,她实在忍无可忍,覆在祁柚耳边小声问:“柚柚,你有没有那个?”
祁柚:“姨妈巾?”
徐知岁:“……不是,我高跟鞋磨脚。”
祁柚低头看了她的脚踝一眼,笑道:“嗐,你早说呀!我有神器!”
她在手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枚小小的、肉色的创可贴,徐知岁如获至宝,连忙接过,去了洗手间。
……
酒店的洗手间在走廊尽头,装修很有格调,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淡雅的香薰,徐知岁贴好创可贴从隔间出来,一开门,就看见陈安雨抱胸倚在洗手台上,直勾勾地盯着这边。
徐知岁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无太多意外,拂了拂裙摆,平静走到洗手台前。
“你果然早就猜到了,所以今天见到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陈安雨转身,透过镜子看她。
“先前还不确定,只是觉得你的背影和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才想起来我原来是见过你的。”徐知岁对着镜子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陈安雨:“你见我?什么时候?”
“祁燃住院的时候,你从我身边经过,我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后来走他的病房,我闻到了同样的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住院的消息是你透露出去的吧。”
陈安雨笑了一声,“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聪明,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把话说开。我有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徐知岁摇头,“不了,我对别人的故事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