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嘉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如果之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按照这个女人所说,那傅家人这次把自己带走,应该就是已经下了狠心的。
但要真的是这样,那春雉落在他们手里,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颜嘉越想越是心急,她不断的挣扎着,手腕都已经被绳子磨破了。
可那个女人看着她,只是那么似笑非笑的,让人摸不清她心里头想的是啥。
女人在屋子里踱着步,把玩着手里的物件儿,一字一顿的开口问道。
“颜大小姐这么说,倒真的是让奴家有些意外了,奴家还以为依照你的性子,定然是不会给这么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侍女丫头求情的,没想到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话说到这里,这个女人转过的身,将那一头秀发拢到了身前。
“看来奴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既然颜大小姐这么重情重义,那我自然不能像是个薄情寡义的疯子一般,将你囚禁在这儿,你们几个去把颜大小姐好生送到傅家门口,也当是奴家卖给大小姐你一个人情。”
这女人说的这话,一条腿已经迈出了大门。
颜嘉只来得及听见一句话,这女人就已经没了踪影。
“颜大小姐且记着,此事全当是你欠奴家的,日后可是要还的。”
这女人走后,跟他一起进来的几个人用刀割开了捆着颜嘉的绳子。
颜嘉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出了这间柴房,她环顾四周,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这地方究竟是哪。
和那几个人根本就不给她过多思考的机会,直接将一个麻袋套在了她的头上,紧跟着就把人扔上了马车。
“颜大小姐,你在里头可得坐稳了,可别磕到了脑袋!”
马车外的人吆喝了一声,扬起马鞭,驾车而起。
颜嘉蜷缩在马车上,麻袋把她从头套到了脚,但好在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这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颜嘉一头撞在了马车的车厢上,把她疼的龇牙咧嘴,硬是哎呦了一声。
“哎呦!”
可是话音刚落,人就被从马车里拖了出来。
身后的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颜嘉脑袋上的麻袋摘了下来,折身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马车仓皇离去的背影,颜嘉叹了口气。
除了那个女子,这几个帮忙的,她倒是一个都不认识。
她 转身看了一眼傅家后面的院墙,不断的折磨着自己要怎么进去把人救出来。
可就在这时,这外头的街上就响起了吆喝声。
“景侍卫,这是干嘛呀?何至于此呀?咱们大家有话好说,就算咱们两家再有什么误会,也不至于让王府的人为了我这府门呀,这要是传出去,日后我们家在这京城还怎么做人呀?要不我们现在派人进宫,把老爷请回来,这万万不能让人封了府门呀!”
“傅夫人,刚才我家王爷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如果人在你们府上,送出来,那自然皆大欢喜,如若您说不在那,我们进去搜查一番,自然也就没什么事了。可以一不让我们进门,二不说人的下落。只扔了一个侍女出来。我等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还请夫人,莫怪。”
景一扔下这番话,直接招呼着王府的侍卫就这么把傅家给围了。
傅夫人此刻也是百口莫辩。
当初的确是他们派人去抓人的,可谁能想到半路竟然让人给截胡了?
只带回了一个丫鬟。
这府里和蛋白是能用的刑罚,都已经在这烟花身上用了一遍,可这丫鬟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边还没拷问出个结果,王府的人竟然就来了……
傅夫人越想越是憋屈,只能苦哈哈的笑着,硬着头皮开口解释。
“景侍卫,我们是真的没看到清平侯府的小姐啊,而且我家和清平侯府素来交好,就算是真的想请颜小姐过来做客,也不会用如此方式。王爷是不是误会些什么了?”
景一没有再开口,只是像桩子一样杵在傅府的门口。
身为摄政王,景时勉王府的侍卫比寻常王府多了足足两倍有余。
傅家门口黑压压的站了一片,所有角门都被人把守住了,整个傅家也只许进,不许出,那架势看起来比抄家都要吓人。
颜嘉见势不妙,觉得再闹下去这事怕是就没法收场了。
她若是真的让人从傅家搜出来,倒还是一件好事。
可偏偏现如今她和傅家隔着一道子两人高的院墙。
除非她能插上翅膀,否则绝对没法钻进傅家的大门。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