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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师后逆徒对我火葬场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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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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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脚就走出洞穴,狂风袭面,吹乱额发和白纱。

陡然间脚步一顿,似乎心跳漏了一拍,长剑分明悄无声息的握在手中,耳边却响起剑尖坠地的刺耳声。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有人朝他狂奔而来。

滚烫的水渍滴在脸上,那人看不清面容,只跪在他身侧,无声的苦苦哀求让他睁开双眼。

光是看着模糊的景象,他就心如刀绞,指尖颤抖想要抬起手帮对方擦掉眼泪。

可伸出手,才发现自己面前空无一物。

空空如也,唯有干涸的黄沙。

方星剑怔怔站在原地,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整个人呆在原地,不知道要朝哪里走。

心里的酸楚渐渐散去,他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然高照,他竟然愣愣的站了这么久。

方星剑嗤笑一声,甩了甩头,才踏步迈向万朝城中去。

****

夜色凉如水,黄沙遍地的城外阴风呼啸。

赤玉还没赶到灵泉时,就已经感受到方星剑的气息消失。

等他站在洞府前,空无一人的软塌、整齐完整的糕点,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哥哥不见了。

他怔楞在原地,额上的青筋疯狂跳动,金色瞳孔缩成一线,眼下的黑色鳞片陡然变多。

方星剑面前的赤玉,永远是温顺恭敬的。

然而时间太长,和他割离的每一分每一秒,赤玉又坠回空无一物的黑暗中。

无助和失落,早就把他逼成疯子了。

赤玉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灵泉中还残留着的气息充盈肺腑。

他对方星剑的味道,尤其敏感。

似是爱意呢喃,又像恨意滔天,一个称呼在他唇齿之间颠来倒去,被情|欲和唾液润湿。

他金瞳闪烁,抬手便击碎了灵泉洞府。

灵泉薄雾与魔气交织,四处炸出碎石烟尘,划伤他姣好的脸。

白皙脸颊流下血痕,金瞳竖成一线,紧紧盯着远处的万朝城。

哥哥的气息凝成一股线,告诉赤玉他去过的每一寸足迹。

小狼崽表情冷冷,金瞳忽明忽暗:

又逃了,哥哥,你又逃了。

最后竟然流露出一丝笑意,尖锐的虎牙更衬唇色嫣红,他眯眼喃喃道:

无妨,千次百次,我也会追到哥哥身边来的。

第4章

守卫三已经守了半辈子的城门。

守门并无多少油水可得,是个点头哈腰的苦活。

但好歹能吃饱肚子,极偶尔还能看些趣事,也算是一样快活。

就好比昨日,若君子竟然灰头土脸的从城外回来,那顶城主亲赐的鸾轿也不见踪影,马不停蹄的就朝城主府去了。

他还是头一回看见若君子吃瘪。

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睚眦必报的若君子给惹上了。

他一边想着,手中的长针噗的一声就捅入麻袋,这一马车麻袋都装的是药草,供给城中的各大商铺。

好了没啊?我这可还忙着送货呢。

守卫三忙抽出针,油嘴滑舌的夸了两句,直夸得对方面露喜色,才躬身请对方进门。

直到看不见马尾,守卫三才垮下脸来,暗暗地啐了一口。

行在前方的马车磕到一块石子,腾空片刻,忽而重重落地,家奴惊的张了张眼,用力扯住缰绳控制方向。

马车好像轻了些?

他撇撇嘴没当回事,又阖眼倚在马车上。

方星剑屏息凝神,靠在暗巷隐秘的角落里。等了片刻,他才松下一口气,轻轻地掸掸身上的药草味道。

在城门口等了小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能藏身进城的马车,也亏守卫查的不严,让他混了进来。

站定在暗巷前,徐徐微风吹动发上的系带。

刚整理好衣衫,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着叽叽喳喳的叫骂,朝他这处涌来。

他神情一凝,敏捷的飞身跳上屋顶,隐住身形。

匆匆的脚步声在离他不远处停顿,来人的心跳声短促而急切的回荡在暗巷中,狭小的地方陡然变得嘈杂起来。

是谁在躲人?

方星剑还有要事在身,不想卷进魔修的恩怨中,弓着腰准备从另一边跳下屋檐。

人呢?跑哪里去了。

妈的,还敢骗我说家里死干净了,只想找个地方打工吃饭,谁知道竟是若君子的人!铺子都差点被他们掀了!

等老子找到他一定得卸了这家伙两胳膊!

若君子三字被提起,方星剑离去的脚步顿了顿,又回头趴在房顶上,放出灵识笼在小巷之上。

这条暗巷几乎一眼望得到尽头,是个死胡同。

两边零散的堆着一些木箱,魔修一脚踹开地上的杂物,暴躁的翻找着所有能藏人的地方。

三人很快就翻到最后一个木箱,搓搓手笑骂道:

小兔崽子,你逃不掉了吧,老实跟着我去见若君子,少受些皮肉之苦!

话虽这样说,魔修却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劈下一掌,定要见血才能快活。

木箱应声而碎,遍地都是凌乱的木屑,木箱下却空空如也。

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魔修登时狂怒,三人又回身去找方才漏过的箱子,寻了半晌还是没有结果。

他是不是从刚才的岔路出去了?

有可能,再回去看看!

绝不能让这崽子跑掉,否则若君子那边没法交代。

三人想起若君子古怪恶毒的手段,皆是吓得背脊一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脚步声远去。

方星剑翻身跳下房檐,朝着死胡同的暗处走了几步,长剑伸出,敏锐的挑起一块乌漆嘛黑的暗板。

这块地方避光,又盖着厚厚的暗板,乍看上去仿佛就是一块墙角,自然没被魔修们发现。

也是他灵识敏感,才知道此处还躲了一个小家伙。

方星剑闭着双眼,白纱系带随风轻飘,剑尖反光,照亮暗板下的光景。

那是一双隐在黑暗中的赤瞳。

含着恨意、憎恶、绝望的赤瞳。

虽没了修为,但光凭对战的经验,就远远胜过面前十来岁的小孩。

长剑挑起的瞬间,一道破空声划过他耳侧。方星剑面色不动,只是微微侧头,便躲过射来的暗刃。

他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雕虫小技。

小孩啧了一声,见一击不成也不恋战,翻身滚到一边,迈腿就跑。方星剑还有事要问他,自然不能轻易把人放跑,伸手就拎起小孩的衣领,放缓语气:

别跑了,我不伤你,只是想问些事。

小孩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四肢不停舞动,却碰不到方星剑一点衣角。最后只能张牙舞爪的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无父无母,自小就在万朝城的街巷中讨生活,能做不能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过。

打过交道的人海了去,就是以美貌著称的魅魔和妖修他也见得不少。

可看见他的那一刻,却被惊艳得愣在原地。

如果若君子是极尽脂粉描绘出来的一朵艳色花,那面前人就是开在高岭冰山上的荼蘼。

冰作肌玉生骨,樱红点绛唇。

凌寒和绚丽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尖锐之中暗藏繁华。

分明活生生在他面前,却觉得这容貌只该在画上、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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