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急忙拿了帕子去擦,可这帕子一拿出来,她不由得愣住了。
原本还很是喜欢的帕子,怎么忽然间……东南西三个角上就就觉得光秃秃了呢?
中间那一枝桃花看着也乱糟糟的。
咳,回头问嫂嫂先要几块她备好的样品好了。
巳时刚过,孟王爷来了。
唐思然自然是听见了,不过她没站起身来,反而一块块开始收拾桌上的手帕。
都是样品,各种风格都有,绣得格外精致。
孟王爷坐了下来,唐思然这才惊醒,盒子一盖往旁边一推,“王爷来了。”
孟王爷顿了顿,停顿的时间仿佛有点长。
“岳父死因无异,的确是死于痢疾,我差人盯着一路上给他瞧病的大夫,还有陪他一路回来的下人、侍卫,无一反常。”
就这份心性,他想当皇帝,你们谁抢得过?
唐思然起身福了福身子,“多谢王爷。”
孟王爷压了压手,“侍卫长被父皇迁怒,发配去江泉县做总兵,去年死于水匪之手。”
“我同父皇说,我查不出一点异样,所以才请父皇出手。”
唐思然敢发誓,这是她两个月以来,听见孟王爷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也是完全不用人猜,从头到尾解释得清清楚楚的一段话。
真是不容易啊……
石家祖籍江泉县,还有分支在老家住着,又是水匪出身,若是手脚干净倒也罢了,若是不干净就再难逃过去了。
再者为了脱罪又或者立功,总是要攀扯几个人出来的。
“这也是百姓的福气。”唐思然道:“虽然是借着陛下的手,可这么来一遍,那些跟水匪勾结,给水匪做内应的人,怕是逃不掉了。”
孟王爷点了点头,道:“清理一番,正好修河堤,种良田。”
想起王爷管着修河堤,唐思然又是一声叹,还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的确是比那个又想当四哥,又想当太子的纠结人强太多了。
唐思然把盒子往王爷那边一推,道:“我打算跟公主合开一个绣庄,这是前头出的样品,你别看这图案简简单单的,其实特别不好绣。”
“我打算一块卖十两银子,你觉得合不合适?”
虽然这玩意就是打算给王爷,可也不能做得太露骨。而且十两银子也是暗示王爷,你的爱好是个有钱人才能有的爱好。
不管是什么爱好,只要一沾上大笔的银子,就立即有格调了呢。
我喜欢散步,一个月……不用花银子,还能捡铜板儿。
我喜欢吉祥绣庄的绣品,一个月光下定就花了两百两银子。
唐思然微笑了起来。
孟王爷点头,拿着盒子就站起身来,道:“可以。”
走得真干脆,唐思然也没理他。
不过很快,李忠顺来了,手里一个看着就很贵的紫檀木小盒子,王爷的回礼吗?
李忠顺把东西放在桌上,笑着行礼,道:“王爷说了,快到重阳节,怕是要有聚会,又快过年了,想着娘娘要置办些东西,人情往来也得使银子,这是给娘娘过节花的。”
唐思然叫李旺支送他出去,打开盒子一看,里头……五万两的银票。
这……一个王爷明面上一年俸禄两万两,各种实物加起来一万两。
他是怎么如此淡然的拿出五万两银子给她当零花钱的?
还不是一年的,不是半年的,就现在到过年。
京城一座三进的宅子也就两千两。
手帕除了她横空出世的十两,别的贵一些也就一两银子。
他是怎么觉得她能在过年前花掉五万两银子的?
撕银票玩么?
唉……唐思然长叹一声,这是用金钱来腐蚀她积极向上的心哪。不过王府那么多美人,倒是不怕花不出去。
唐思然正想着这银子要怎么出去,刘嬷嬷回来了,一脸的笑意,道:“娘娘,二柱子家里的又来了。”
谁?二柱子?
这谁的名儿这么土?
哦……她就说她忘了什么,她的陪嫁啊!
“——娘娘这一手的确是高,她们几个为了见娘娘,这两日已经给我手上送了不下两百两银子了,她们连自由身都没有的奴仆,哪儿能有私产?”
“这银子是哪儿来的?唐家两个老爷一个比一个小气,八成是从娘娘的嫁妆里抠出来的!”
刘嬷嬷很是生气。
“快别恼了。”唐思然道:“咱们如今吃得好用得好,您还想那些事儿做什么?”
“再说她们那样的,跟王府的丫鬟没法比,连进来伺候的资格都没有,以后连奉承您老人家都不成了,两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