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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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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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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濯了解孟之微,在薛岑面前就是实打实一个老实人,薛岑说一她绝不说二的,闻言推了一把跟前的罪魁祸首,愤愤道:“还不是你故意要旁敲侧击!”

薛岑承认自己有这个心,笑眯眯地搬了个凳子挨着坐在她旁边,摸琴弦的姿势倒是有模有样。

接收到她狐疑的眼神,薛岑就道:“以前身为皇子也不是事事都轻松的,礼乐射御书数样样都要考核,我会一点也不意外吧?”

“……是不意外。”可又会武又会乐的,还是挺意外,“你不是自小就去青枫山学武了,还要学这些?”

难得她开口谈及自己以往的事情,薛岑心里还是极为高兴,一径打开了话匣子,“学武也不是就长在那儿了,每年有大半的时间其实还是在京城。小时候也没少因为学武落下课业,都是皇兄帮我遮掩,长大后也是有他在朝中担着责任,我才能策马江湖。”

提到奕宗皇帝,琴濯心里一动,存着小心逐渐将话头引过去,“我以为皇室的兄弟都是像史书上写的那样,为了争名夺利不惜手足相残,听你们这样的倒不多见。”

“是不多见,也许是因为薛氏王朝并没有多少血脉吧。”薛岑直言不讳,提起自己兄长神色之中有些伤怀,“皇兄病逝后,便再没有人能替我善后了,所有的担子都得我自己担着。”

薛岑还记得当年皇兄已是缠绵病榻许久,不得已才将他叫回来,临走之前将这江山交予他,却是满怀歉疚,说自己不能继续担着让他去当路见不平的大侠了。

如今回想那些情景,薛岑心里依旧有些酸涩。皇兄又何曾亏欠他,都是他这个做弟弟的任性妄为,不想负责任所以把一切担子都抛给他而已。

论起来,是他亏欠了皇兄许多才是。

看到他脸上的郁郁之色,琴濯也暗自讶异,旋即明白过来为何上次孟之微会因钱州之案而惹怒他,看来奕宗皇帝在他心目中,确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可若要翻案,免不了要对当年奕宗皇帝亲口定论的案子有所质疑,薛岑他能答应?琴濯觉得孟之微这条路,当真是难上加难。

琴濯心中暗叹,薛岑将她的手放在琴弦上,不待她挣扎便轻轻松开,自己站到了一边,“你来试试这琴。”

琴濯犹豫了一下,调整气息拨动琴弦,却因心事重重多少显得心不在焉,手指头一压就断了一根弦,崭新的琴弦一绷在指腹上刮了个口子。

微微的刺痛令琴濯回过神,看到薛岑的一脸担忧,心中更是复杂难言。

“是我多事了,让你碰这劳什子干什,还疼?”薛岑松开按压的手帕,见血已经不流了,只是还留着一道殷红的纤细伤口。

琴濯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挪开手,见程风端进来两个杯盏,一杯是蒸好的燕窝,一杯是还冒着凉气的白水。

“宫里新弄回来的燕窝,早上我便叫人炖上了,一直在在后厨冰着,等你来尝尝。”

琴濯见他把另外一盏冒着凉气的水浇到了燕窝里,不太明白这样的吃法,“燕窝不是连汤带水蒸好的?”

“御厨说这叫凉冻甜官燕,燕窝和冰糖都要提前蒸煮好放凉,等吃的时候把汤水浇上,据说很是清心可口。”

琴濯嘀咕宫里吃个燕窝都跟人不一样,拿着汤匙抿了一口,倒也真的清甜又凉喉。

“你一向对吃食颇通,这里还有一些燕窝,你带回去也可以自己做做看。”

琴濯闻言,脱口道:“你不怕我带回去给之微做了吃?”

薛岑反手敲下去一个爆栗,“知道还说出来,你嫌我不够怄气?”

“那我也不缺你这几两燕窝……”琴濯捂了下脑袋小声嘟囔着,声音还是被薛岑捕捉到。

薛岑捂着心口一副呕血三升的疲惫,“我还不是爱屋及乌。”

抛开这一层,薛岑其实依旧对孟之微挺赏识,便是有过上次的事,该嘉奖的时候也不会吝啬。他都不时佩服自己,是怎跟情敌能日日相对朝堂还没有撕破脸的。

琴濯觉得意思是这个意思,这词用着总有些奇怪,脑海里又冒了一下久远以前的猜测,然后狠狠打了个哆嗦。

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是千万别想了,就让她入地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93章 梅苏丸

京中接连几天大雨, 京北之地尚且积水成洼,待雨停后城中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大蒸笼,没有一刻清爽的时候。

今日, 云海国王拔营进京,孟之微虽不在迎接钦差之列, 随后也要入宫齐迎外来贵宾以示中原诚意。

从外面进来, 孟之微已是一身大汗淋漓,忙不迭去里阁子擦身。

琴濯已经帮她把要换的衣服取出来,见她里边的束胸也没能避免, 又转身去找了一件新的。

“这天气可要热死人,你们进宫后还要忙活到晚上?”

“大抵吧,云海国王亲自来京城,少不得要作陪。”孟之微用湿手巾擦了几把汗, 又拿着蒲扇扑棱扑棱直扇, 心里着急准备进宫,反而愈发热得头上冒汗。

她扇了几下去了热, 把胳膊伸到琴濯撑开的衣袖里,袍子一接触到皮肤就一阵燥热不耐。

琴濯眉心不展,叮嘱道:“你这一身行头远比别人厚重,进了宫若没你的事,就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别傻乎乎四处乱转,给你带的梅苏丸也记得吃。”

孟之微点点头,刚穿戴好就听大理寺的人找来,连忙系着袍子往外跑, 官帽都飞了起来。

来人也是着急慌忙的,见他就道:“云海国王进京途中遇刺, 赵大人已经入宫了,让我来通知大人,大人也快些入宫吧!”

孟之微一听,在京城守备森严之下居然出了这种事,心中一凛帽子也来不及戴,胳膊里一夹急忙让茶白去备车。

琴濯也来不及多问,在家中徒然焦灼。

御书房中,亦是噤若寒蝉,下首跪的一片都是此次负责京畿之地守备的官员,两侧文武二品以上官员也无一缺席,外面的人更是战战兢兢,除了膝盖骨打颤,连脸上的汗也顾不得擦拭。

等孟之微过来,赵文汐就抬着手冲他摇了摇,目光放回书房正中,显然里边已经经历过一番龙颜大怒了。

孟之微也是神色紧敛,不敢稍有差池。要知道自打十四州收复以后,朝中无不在日夜加强军备,如今正当别国国王进京之际,却出了“刺杀”一事,这不仅仅是疏漏问题,对两国结盟也是大忌。

“云海国王怎么会在京中遇刺呢?”孟之微左思右想不明白,便是京中官员再玩忽职守,也不可能在朗朗天子脚下会有人如此大胆才是,且不说要多少人才能行刺成功,也绝对是死路一条。

“是在京畿河外三十里处遭伏,幸而有李大人带着亲兵在附近迎接,若不然云海国王怕不敌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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