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爹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可不是,马上都当娘的人了,你何必就稀罕她一个,趁早找个别的小姑娘过自己的日子多好!”
夏起完全感受不到苏老爹的情绪,心里也起伏得厉害。
他纵然也不怎么通晓某些理论,可根据薛岑说的,苏沁约莫九月才入府,就是再怎么早,也不该是今年三月就生产才对……除非她跟孟之微早就有联络。
作者有话要说:
糟糕~
第119章 蜜渍梅子
意识到苏老爹话中的关键, 夏起的心中顿时清明起来。
恰好苏沁得知夏起又上门纠缠不休,原本打算出来将人赶走。
未想夏起直接将她拽到了一旁,见旁边还有人, 强作镇静压低声音质问:“苏沁,你老实告诉我, 孩子是谁的?”
“你怎么还不明白, 这个孩子就算不姓孟也是姓苏的,总之跟你姓夏的没半点关系。”苏沁拧了下手腕,发现挣脱不开, 皱着眉头越发不耐。
苏老爹见状,一惯的好脾气都绷不住了,上前就跟夏起理论:“我说小伙子,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根本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
苏沁见她爹动气, 怕这会儿抖露出来让他无法接受, 当先还是将夏起支走为妙,便道:“爹你先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还说什么?这小子不识好歹嘛!”苏老爹指了指夏起, 脸上已经泛起怒色。
“爹!”
听着苏沁拉长声音,苏老爹转瞬就没了办法,唉了一声:“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惹回来多少事!我就在外边守着,这小子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就休想走出这个刀场的门!”
被苏老爹防贼似的瞪了好几眼,夏起也挺难堪的。想他堂堂名门正派的掌门,何时受过这种对待,只是眼下也没工夫质问苏沁到底是怎么添油加醋编排他的,只是紧问:“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 这孩子是不是我的?”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梦话?我夫君是当朝大理寺左少卿孟大人,你红口白牙的说这些话, 小心我告你造谣。”
知道她的嘴皮子利索,夏起也懒得与她扯皮,直切重点:“这孩子三月就要出生,你入状元府满打满算也就半年,这孩子如何来的?”
苏沁咬了下唇,眼底也有丝懊恼,知道是夏起从她爹这里听到了关键,只管嘴硬道:“我与我家大人早有私情就不行?”
“苏沁!”见她到这个时候还胡说八道,夏起一贯温和的脸上也泛起一抹愠色。
他便是再如何迟钝,又如何不知晓当初跟苏沁在一起时是什么情况,若她跟别人早有私情,也不会有自己蹚这一趟的机会。
而苏沁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就不打算告诉他,现在也是想着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知道事情兜不住也只是模棱两可,不给夏起丝毫机会。
“总之我跟你的缘分早就尽了,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执掌一个大门派,名声在外,多少人仰慕,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我何时为难过你?”夏起眉头紧蹙,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腔深情怎么啾恃洸就这么不招她待见。
她自己倒是潇洒,春风一度走得不见人影,反留他一个人苦苦寻觅,还瞒着身孕嫁给了旁人,这放在全中原,怕也找不出来与她一般的女子了。
夏起对着她,只有满腔的无奈,深吸了一口气方道:“你觉得心里没底,不答应我也就罢了,我也并非要逼着你跟我回山。可你不该瞒我瞒得如此辛苦,我都要当爹了还不知晓。”
面对夏起温和的脸,苏沁的心里也很复杂。
说实话当初也不过是她一时冲动,之后也后悔过,原想一走了之,不想身上已有了牵绊,又一时的犹豫,便将孩子留了下来。
对于夏起,苏沁可以从一个旁观者的位置数出来许多好处,温和、大方、风趣,武功又好,人又长得不错,可一想到两人的身份,她就觉得不般配。
这个不般配也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觉得夏起要回山打理一个门派,而她将来注定要继承刀场,两人在未来的规划上就不能达成统一,谁也没办法依附谁。
所以苏沁觉得,与其在一起了才觉得难受,还不如干脆不动心的好。
思及此处,苏沁的眼里只余下淡漠,并没有因夏起的话而动容。
夏起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改变主意,如果今日就能有结果,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知道孩子的事情,这也算一个大收获,夏起一改往日的颓废劲儿,离开刀场之后就找上了孟之微。
看到迎面而来明显比之前意气风发的夏起,孟之微心里微讶。
赵文汐担忧道:“夏公子看样子是专程来找你的……”
“不打紧,大抵还是为苏沁的事儿。”
孟之微理了理袖子,神色未变,让赵文汐自去不必替自己担心。
赵文汐又哪里肯放她一个面对,只是这些事上终究不是他可掺和的,便暂且回避到一侧,时刻关注着这边,以防两人要是说不对话也好上前帮一把。
夏起直抒来意,倒是让孟之微也措手不及。
她暗自懊恼果真开了一个头就收不住,现在这事情袒露得越来越快,可不是个好兆头。
苏沁的态度她是知道的,见夏起这会儿过来,必然也刚刚才知晓所以特意来找自己理论,她便抚着手当做一切如常,“夏公子说完了?”
孟之微的反应让夏起也愣了片刻,心想怎么还有明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还如此无所谓的人?
“我与苏沁之间现在说不清楚,但我也不会任由她跟孩子永远呆在别人身边,相信孟大人也能知道我的意思。”
“我无需知道夏公子的意思,只要知道苏沁是如何想的就是了。”孟之微挽着手,笑了笑,“早知这事定然瞒不过夏公子的慧眼,不过我当初收留苏沁,便承诺不计前嫌会给他们母子庇护,即便现在我也依然如此。”
“我看孟大人也无意于苏沁,又何苦占着别□□/儿不放?”
“敢问夏公子,我占了谁的妻儿?”孟之微只觉得这话可笑,而后又缓缓移开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夏公子虽然是一门只长,但是别人的心思未必就能说得准,若非如此,苏沁也不会滞留在刀场了,你说是么?”
“孟大人不愧为本朝状元爷,论口才夏某真是不得不服。”夏起抬了下手,也没多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