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风知道容韵有练舞到很晚的习惯,所以从很早就开始有意地在楼下等她了。他会默默地将容韵送回宿舍,确定她的安全后再离开。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容韵遇到危险时及时赶到。
不过他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容韵。因为他不想让容韵觉得自己在邀功。
容韵大半夜地去了医院急诊,检查后才知道,她的右小臂骨裂了,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不怎么严重的擦伤。
当容韵疼得嘶嘶抽气,任医生帮她打石膏的时候,容以诚匆匆赶来医院。
他藏在金丝眼镜后的黑眸中满是风雨欲来的怒气,但他还是在女儿面前保持了温和与平静,“疼不疼?”容以诚心疼地问道。
“有点。”容韵微喘着道。
容以诚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我带你回家休息吧,明天先请假。”
“不行。”容韵摇头拒绝了,“明天期末考试。”
敖风眉头都皱了起来,急道:“你的手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考试?”
容以诚偏头看了这个一直陪着女儿的男生一眼,眼神莫测,却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容韵不以为意道:“我左手也能写字啊。”只是没有右手写得又快又好而已,但考试还是不成问题的。
期末考试可比之前所有的考试加起来都要重要,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个第一名?
敖风似乎还想再劝,容以诚却已经妥协了,他叹了口气,说:“好吧,爸爸尊重你的意见。但今晚要在医院观察一晚,行吗?”
容韵点点头应下了。
等容韵处理好伤口,容以诚就送她去单人病房休息。
他帮女儿掖好被角,关上灯,最后帮她关上门,然后,容以诚面上温柔安抚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也冷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敖风,定定地观察了他许久,才客气地冲他笑了笑,“这位同学,你叫敖风是吧?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我女儿的同桌。”
“是。”敖风点了点头。他规规矩矩地站在容以诚的面前,腰背挺直,再也不见平时慵懒随意的模样。
“你能跟我详细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敖风就将他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容以诚。
容以诚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敖风笑道:“谢谢你帮了我女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敖风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容韵的房门,他眉头微蹙,黑眸沉沉。
良久,他才收回视线,一转头又对上了容以诚包含压迫感的探究眼神。敖风神情不动,镇定自若地对容以诚道:“我自己回去就好,叔叔您忙吧。”
送敖风离开后,容以诚长出了一口气。他转身打了个电话,他要让所有欺负她女儿的人付出代价。
……
第二天,容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目前的处境,直到她看见被包得跟粽子似的右手臂,才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
容韵起床后才发现,她爸爸在医院陪了她一晚上,脸色都有些憔悴了。
吃过早饭后,容以诚亲自送女儿去了学校,在容韵下车前,他叫住了女儿:“韵韵。”
容韵回头看着他。
容以诚对她安抚地笑了笑:“不要怕,爸爸会保护你的。”
容韵眨了眨眼睛,她爸是担心她对学校有了心理阴影吗?容韵轻松地挥了挥完好的左手,笑道:“我不怕。爸爸再见!”
容韵是真的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她只是对陈晨的厌恶达到了顶点,想狠狠教训她一顿才解气。
而且昨天的事也给她敲响了警钟,本以为校园里没什么危险,但她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
容韵刚走进校门,敖风就迎了上来。
容韵诧异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在等我?”
敖风的目光在她红润的面色上掠过,他直视前方,淡淡道:“碰巧。”
容韵也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又说:“昨晚忘了跟你正式道谢,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没事。”敖风瞥了一眼她的手臂,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有点疼。”容韵说,“但还能忍。”
止疼药会让她犯困,她必须保持清醒好好考试,所以只能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
敖风的眉眼沉了几分,他又问:“那群人……你打算怎么做?”
容韵摸了摸下巴,说:“我其实想了很多教训他们的方法,不过……还是交给我爸吧。”
容以诚特意叮嘱过她,让她什么都不要管,只好好考试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做。
敖风面色冷凝,沉默着没有说话。
当容韵和敖风一起来到教室时,校花校草的搭配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不过大家的重点很快就转移了。
“天啊,容韵,你的手怎么了?”
“你骨折了吗?怎么会这样?会不会影响考试啊?”
大多数人都在关心容韵,同时也为她接下来的考试感到担忧。有的平时就看容韵不顺眼的人,此时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