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嘴里闲不住,考虑到女儿是清醒后第一次赴宴,念叨着:“傅家人有点多,不过也不用担心,小傅会给你介绍的,要懂礼貌,要跟人打招呼,还有就是,虽然小傅说不重要,但你有不懂的、没印象的多问问他,听他话知道吗。”
梁映真刚翘起的唇角瞬间放下来:“还听话呢,搞得好像我要接客一样。”
还别说,这沐浴梳妆的架势,真有几分那个意思。
化妆师被她逗乐,轻轻笑了声立马收住。
赵卓丽难得神色严肃:“女孩子家家,不许说这种话。”
“好,不说不说啦。”梁映看向镜子,无端想起傅审言的脸,叹气道,“我是傅太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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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审言到达梁家时,一楼客厅的摆钟时针正指向六点半。
推开书房的门,梁映真捧着手机的头一抬,两人对视。
细瘦的漂亮锁骨,明亮水润的眼睛,红艳艳的唇,微曲的长发,姣好的身段隐在贴合的礼服下,延展出诱人的曲线。
梁映真也在看他。
不管心里对他有多少大大小小的怨念,此刻不得不承认,他身形修长而高瘦,衬得西装挺括有型,加上那张脸,称得上“衣冠楚楚”四个字。
傅审言驻足在门口。
察觉到她上下打量的视线,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轻哂。
“你笑什么?”笑她的妆容?不可能啊,她自己都非常满意呢。
傅审言没说什么,往房里走了两步,反手带上门。
“咔哒”一声,是门关上的声音。
梁映真没来由地又挺直了背脊放下手机,如同在疗养院第一次见面,男人沉稳走向她的几步,真的有莫名的压力感。而这一次书房只有两人独处,还增加一些危机感。
还剩五步。
三步。
一步。
一双鞋出现在她的高跟鞋对面,梁映真警惕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伸出手掌,她正想往旁边躲,一愣。
男人掌心上面躺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深蓝天鹅绒盒子,中央绒布嵌着一枚钻戒。
简单大方的经典六爪款式,中央硕大钻石闪烁着明艳璀璨的光芒,透出海水般的蓝色,晶莹又纯粹,突显不比寻常的气质。
“戴上。”他说。
“为什么要带?”
好看的戒指谁都喜欢,但钻戒意义非凡,梁映真其实还没有完全想好要不要接受这个丈夫,有些矫情地抗拒钻戒。
“是我们的婚戒。”
他说着,抬起另一只手给她示意无名指上的男士素圈,设计与盒子里显然是同一对,而他戴的那只已有些明显的佩戴痕迹,不如盒子里新。
梁映真看着看着,注意力全跑他的手指上去了,指骨分明且修长,干净漂亮到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她还在看,傅审言已拾起她的左手,他的指尖微冰,梁映真被他突然的触碰惊得手下意识一缩,却只有微不可察的一瞬间,还是没法拒绝这只漂亮手的触摸,没有再动。
傅审言将她和韩真佩逛街时买的铂金戒指取了下来,套入钻戒,缓缓推了进去。
不紧不松,尺寸恰好。
梁映真垂眼看了看,再看一看佩戴男戒那只漂亮的手,她忽然就不抗拒戴同款女戒了,真是奇怪的心理。
戒指戴上后他顺势一拉,手掌滑落扶在她的腰际,扶稳刚站起来的她,傅审言低头说了句:“戒指很适合你。”
之前从未如此近的听他说话,明明还是清清淡淡的语调,磁性的低音直接进入耳里却平添几分旖旎情致,梁映真不争气地脸红。
哼,老男人就是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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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傅氏家宴安排在悦南庄。
悦南庄在江城的南门外,假山流水,绿荫如林,置身其中仿佛误入小森林,前有侍者带路,他们三人在一片树林里的石子路上,路旁两侧有荧荧微黄的光,看似一路都有萤火虫一般梦幻。
梁映真看得入迷,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灯,刚往那边倾身子,下一刻就被腰间的手掌扣回来。
傅审言:“好好走路。”
“……”
好了,出门前为他声音脸红的幻觉到此为止。
梁映真扭开脸,偏向另一边。
到一处藏在小森林的宴会厅外,侍者便离开了。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隐隐有声音传出,两人到了本就应该进去,但傅审言临时接到电话,露台一幕再次上演,他转身走远一点去接电话。
“你先进去,我随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