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在承宁帝过来时,便一直盯着承宁帝看。
她自知不是承宁帝的生母,又因着护国公府姜家一连出了两个皇后,承宁帝心中早有计较。
可她总觉着承宁帝当初能坐上这个位子,也该知道何为母慈子孝的,哪怕是装,也得装出孝顺的样子。
所以,见承宁帝这样护着昭贵妃,姜太后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一旁,姜皇后自然也察觉出了太后姑母和皇上之间的不快,可她这些年最怕的便是姑母和皇上真的僵持不下,加之她胆子比较小,所以急急便拽了拽姜太后的衣袖。
见姜皇后这副不经事的样子,姜太后差点儿没气的吐出血来。
不过没等姜太后表态,却见一旁的德宁公主阴阳怪气的看着昭贵妃道:“贵妃娘娘,若宁儿没记错,娘娘如今也是坐三望四的年纪了,娘娘这个年龄还如新入宫的妃嫔一般,在父皇面前如此撒娇,当真是难为您了。”
德宁公主是姜皇后的长女,这些年最是看不惯姜皇后的唯唯诺诺,遇事没主见,只知道往姜太后跟前哭诉。
所以,见姜皇后再一次的在昭贵妃面前让步,简直没有丝毫中宫的威严,德宁公主气瞬间不打一处来。
昭贵妃方才既敢那样做,便已经想到德宁公主会沉不住气。
所以听着德宁公主这话,她只笑盈盈的看向德宁公主道:“大公主,你年岁小,还未出阁,等什么时候你选了驸马,该就不会问本宫这样的话了。”
碰着这样的软钉子,德宁公主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可没等她再挑衅昭贵妃,却见承宁帝抬眸朝她看来。
德宁公主瞧着父皇不怒自威的样子,到底是打了个寒颤,没敢再闹腾。
她这些年虽有太后宠着,可她也并非不怕承宁帝。
而因着这个小插曲,接下来的宫宴上,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觑的。
徐琼也未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上一世,姜太后和昭贵妃再是不对付,这日的宫宴上,也未这样争锋相对过。
不过徐琼也未多想此事,毕竟,这些宫里的贵主斗成怎样,都和自己没有半分干系的。
她如今唯一的的心思,都在一会儿太子即将发生的丑事上。
想到上一世的自己竟然被人算计的那么惨,徐琼捏着茶杯的手便不由有些用力。
等她发觉自己的异常时,她忙看向周围的的人,见大家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她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瞬,她却感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等她抬眸寻去时,却和承宁帝对了个正着。
徐琼的身子猛地一瑟缩,忙避开视线,低垂下头来。
怎么会这样?皇上怎么会注意到自己的呢?
还是只是自己多心了,方才那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可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徐琼越发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偏偏这时,裴玉珠如上一世一样,很是不小心的弄翻了桌上的茶盏,装作满目的歉意道:“嫂子,都怪玉珠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裙。”
“要不这样吧,我陪嫂子往偏殿去换了新的衣裙吧,否则,若被人瞧见了,岂不让嫂子失了颜面。”
徐琼强撑着嘴角的笑意,看着裴玉珠,道:“也好。”
可一路往后院的路上,徐琼却依旧感觉背后一道视线看着自己。
徐琼却再不敢回眸。
何况,她如今也没功夫想别的,眼下,她所有的精力该放在裴玉珠身上才是。
很快,裴玉珠便带她走到了一处偏殿。
“嫂子,就是这里了。”
裴玉珠推开门,便要拉了徐琼进去。
想到徐琼被人发觉时,那样狼狈的样子,裴玉珠便不觉有些兴奋。
裴玉珠心里正暗自幸灾乐祸着,却在这时,不知何人突的捂住了她的嘴,下一瞬她便失去了意识。
“姑娘,您,您这是做什么?”
宝笙瞧着晕倒在地上的裴玉珠,再看看一脸镇定的自家姑娘,双、腿一、软,差点儿没跪在地上。
徐琼见她受惊的样子,直接道:“快,帮我把二姑娘挪到床、上去。”
宝笙虽是受了惊吓,可也并非愚钝之人,尤其听说姑娘要把二姑娘挪到床、上去,她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
加上方才二姑娘不小心弄脏了姑娘的衣裙,这一切的一切,这会儿想起来确实是太过异常了。
可此刻她也没有时间多想,急忙帮着姑娘挪了二姑娘在床、上。
一切都做完之后,两人半步都不敢停留,离开了这院落。
这时,宝笙才看着自家姑娘道:“姑娘,二姑娘当真想算计您失了清白?可怎么会呢?便是二姑娘因着那日受罚的事情,也没那胆子敢在贵妃娘娘宫里这样算计您吧。”
徐琼自嘲的笑了笑:“若只是裴玉珠,她自然没有这个胆子。”
听着自家姑娘的话,宝笙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若不是二姑娘算计的这一切,那只能是贵妃娘娘也参与其中,对了,还有国公夫人。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宝笙到底没忍住落下泪来,“姑娘,怎么会这样呢?贵妃娘娘和国公夫人疯了不成?您可是世子爷的发妻啊,她们怎能这样陷害您。”
徐琼见宝笙吓成这样,忙要上前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