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间,”崔郑随手把行李和帆布包放到玄关的一侧,“别走错了,我可不接受投怀送抱。”
晏双开了左手边的门,干脆地进了房间,草草洗了下,直接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
晏双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先摸了枕头边的手机看了看,很好,又是不受欢迎的总受的一天。
从床上爬起,揉了揉脑袋,头发剪了以后,脑袋倒轻了不少,挺清爽的。
晏双推开卧室门,立刻听到了客厅里巨大的电视声音。
“早啊——”
崔郑正坐在沙发上,金毛染回去后看上去正经了很多,手上还端着一杯牛奶,看到晏双,整个人都探了出来,“哇靠,你眼睛怎么了?”
晏双:“什么怎么了?”
崔郑放下玻璃杯走了过去,“你别动。”
话是这么说,晏双还是躲了他伸过来的手。
崔郑笑了一下,他笑起来是毫无阴霾极其阳光的类型,身上的纨绔味都少了很多,“瞧你见外的,我看看你眼睛,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怎么,秦羽白不要你了,你昨天晚上伤心地哭了一整夜?”
晏双:?
说什么胡话呢,秦羽白哭一整夜倒还有可能。
眼睛红……晏双猛然意识到什么,伸手轻碰了碰眼球,手上一捻,果然,他镇定道:“忘摘隐形了。”
崔郑无语地摇了摇头。
“……感谢纪文嵩先生值此中秋佳节,赠与本市博物馆……”
晏双听到熟悉的名字,目光转向客厅巨大的电视。
他摘了一只隐形,两只眼睛有了视觉差异,电视屏幕看上去眩晕而模糊。
纪文嵩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手持剪刀剪彩,正在镜头中淡淡微笑。
“文嵩哥这次真是大手笔。”
“不声不响地把东西从东京带回了国内。”
“我说圈子里怎么最近都在议论他那个小别院进进出出那么多日本人,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还以为他要把产业转移到日本去了。”
“没想到玩了这么一手。”
“彰显实力,又利好舆论,这股价不得涨疯了。”
崔郑啧了两声,手一指道:“哎,你过来看,那角落里的是不是纪遥?”
晏双摘了另一只隐形,凑近了过去看。
的确是纪遥。
站在前面剪彩的一排看上去都是上了年纪的,后排才是小辈,纪遥也穿了一色黑色西服,他个子高,人长得也好,在后排之中简直鹤立鸡群般的俊美。
一刀剪下去,人群散开,顶上鲜红的幕布和彩带落下,那绝美的青铜器便立即出现在了屏幕中。
“这东西真炫,几千年前的物件了吧……文嵩哥瞒得也太好了,运回国内了怎么也不先让我们开开眼,就这么送到博物馆了,多可惜。”
崔郑感慨着,又道:“萧青阳说俩父子不是闹着要分家吗?我看这不是挺好的。”
直播镜头里,纪文嵩和纪遥一前一后地站着,两人长得相似,气质却是截然不同,颇有山石青松之别,又极相映成趣,在人群中也是一对外表极其出色的父子。
纪文嵩偏过头微笑着不知对纪遥说了句什么,纪遥脸色冷冷的,没作回应。
看样子父子关系还是很僵。
“浴室在哪?我能去洗个澡吗?”
晏双兴趣缺缺地收回目光。
“最里面,”崔郑指了一下,道,“等会一起出去玩啊?”
“行。”
洗完他就跑,出去玩个屁,他才没那闲工夫陪这些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玩游戏。
崔郑的这间公寓估计也是不常住,里头的东西几乎都是新的。
昨晚洗得匆忙,晏双放了水之后,慢慢地享受热水冲刷身体所带来的放松感,同时思考着后面的剧情。
魏易尘是越来越乖了。
既然这么乖,那就更不用管他了,晏双微笑着想。
还是先去纪遥那刷一波剧情线吧。
趁热。
小纪穿西装的样子真是太禁欲系了。
搭配他那张高岭之花的扑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