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使丫鬟的月银是二钱,一个一等丫鬟的月银是一两,桌子上的一百两看起来多,但若是真正要用到做事情上,还是太少。
比如——收买下人!
宋氏顿了顿,眼眶酸涩,笛雨如此早慧能干,让人欣喜又心疼,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取出了一个盒子,交给了连笛雨:“这是我一直为你存的嫁妆,本来想着等你出嫁的时候,为你添妆的,既然迟早都是要给你的,现在你就先拿着吧。”
连笛雨接过木盒,一只手还拿不过来,可见木盒之中的分量。
她接过宋氏递过来的钥匙,打开了盒子,一叠一叠的银票和一个个排列有序的元宝……好家伙,这里少说也有一万两。
连笛雨惊喜,原来宋氏身价也不算少,忽然,脑海中多了一些记忆,是京城之中的物价和银两。
连笛雨这才知道,延宁侯府家大业大,且宋氏虽然是个妾侍,却是正正经经的良妾,是从富裕的百姓家里抬进来的,是有嫁妆的,那么说起来……这一万两就显得不那么多了。
宋氏爱抚的伸手,帮着连笛雨把额角的碎发绕到耳后,声音温暖好听:“这里共有一万一千两,是姨娘没用,这些年来只能够为你存到这些,现在笛雨你既然有自己的打算,做娘亲的哪有不支持的,你尽管去用,若是钱不够用了,娘亲为你想办法。”
听着听着,连笛雨的眼眶有点湿润,上辈子她是孤儿,哪里知道亲情是什么东西。现在看着宋氏愿意为她掏心掏肺的样子,连笛雨异常感动,眼角的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滑了下来。
宋氏见着,马上紧张起来:“怎么了?是娘亲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连笛雨被宋氏抱在怀中,享受一般闭上了眼睛。
原来母亲的怀抱是这样的,暖和,舒适,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非常好闻,还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能够让人卸下心防。
宋氏一下一下抚摸着连笛雨的后背,宠溺般笑着……这样真好!
就在顾氏罚跪的第三日,侯府老夫人带着三房夫妇和一部分孙子孙女回来了。
天楚国之内,勋贵非常多,是非常非常多。
所以勋贵之家,也有三六九等,而延宁侯府的老太爷在朝堂之中,也不过是正四品通判,世子连博易现在还只是个六品太子府巡读。
延宁侯府虽然挂了个侯府的称谓,但在勋贵之中,只能排在尾巴。
好在,这孙辈的孩子多有出息,比如五少爷连岳明,老夫人带着侯府子孙去南郑县拜佛上香了,那边的佛庙最为灵验。她们一离开就是两个月,现在临近深冬了才堪堪回来。
早早的,连笛雨看跟在便宜爹的身边,走到了门口,恭迎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出身于南宫一族,是二房主母的亲姨母,年近六十,却精神奕奕,不见老态。
“母亲,您一路辛苦了,快随儿子进屋。”连博易和二房老爷连博源,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夫人,带着她慢慢进去。
满满当当都是母慈子孝的画面。
连笛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跟着便宜爹进大厅,走了三步,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她好奇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