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笛雨用随身携带的烈酒消毒,这里环境极差,她只能尽力医治,时间慢慢过去,连笛雨做完最后一步,深深的松了口气。
那少女已经睁开了眼睛,虚弱异常,但总算是活过来了。
少女看到中年妇女,呼唤:“娘……”
“娘在这儿!娘在这儿!”中年妇女膝行过去,伸出手,但又把手给缩回来了,害怕伤到女儿。
连笛雨双手满是血液,她随便拿布擦了擦,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药瓶子,“你把这个拿好,一天吃一颗。”
“诶,好!好!”中年妇女小心翼翼收好,仿佛这是比她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忽然,旁边的人朝着这边围了过来,连笛雨站了起来,看到围过来的人,下一瞬,这些人纷纷跪在的地上,“大夫,救救我的爹吧!”
“大夫,救救我女儿吧!”
“大夫,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大夫,救救……”
这一幕,是连笛雨始料未及的,她俯视着这些跪拜她的人,看着向她求救的这些人,心脏被狠狠撞击。
仅仅一场暴乱,这些百姓竟然被伤到这种地步,家破人亡,求救无门。
恰好,一行骑马的官兵路过,朝着城门而去,门被缓缓打开,她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理智告诉她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但是……
情感告诉她,她现在不能离开,有太多的人向她求救,她现在留下来,能救不少人。
小熬湖站在原地,有不少的人围住了他,哭喊着向他求救,小熬湖一步一步往后退,无意识伸手抓住了连笛雨的衣袖,出声:“姐姐。”嗓音有点颤抖,暴露了小熬湖现在很紧张的事实。
连笛雨扭过了头,伸手拉起了熬湖的手掌,弯下身拉起跪地的人们,“大家快起来,我马上救人,围住了路,那可是会真的耽误时间。”
此言一出,周围围着的人一个个让开。
连笛雨走出三步,路边恰好躺着一个男人,手臂被割断了,倒在地上,男人睁着一张眼睛,虚弱的看着她。她马上蹲下,给男人治疗。
有人想要去拉连笛雨,小熬湖站在连笛雨的身边,以动作支持姐姐的动作。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黎明。
连笛雨的手就没有停过,她救了一个又一个,身上带来的药早就被用光了,只剩下一些毒药了。
衣衫染上血液、泥土、泪水和汗水,早就脏得不成样子了。
小熬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时不时提供帮助。
连笛雨在民宅之中,眼睁睁看着男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她无奈的合上男人的眼睛,转身走出了屋子。
恰好,太阳从乌云之中爬了出来,一缕日光破除了层层的乌云,照在了地上,照在了她的脸上。
天亮了……
连笛雨长长的叹了口气,耳边时不时传入百姓的哭喊声、痛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