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笛雨转身:“裴宋智和离王做了什么,能够让裴钺自愿去天牢?”
以裴钺的本事,只要他自己不愿意,就没人能够折磨的了他。
暗十七道:“岭南裴氏旁支闯下了祸事,毕竟是一家血脉,王爷则是以身替他们受罪?”
“他什么时候如此是非不分了?”连笛雨太了解裴钺了,“对于血脉亲缘,在公事上,他向来是公事公办的。”
“属下无能,实在是不知。”暗十七单膝跪倒在地。
连笛雨连忙把他扶起来:“裴钺既然那么喜欢受罪,放着软和的国公府大床不睡,非要去挤着那天牢地铺,就让他躺着去。吩咐狱卒,不准给善待。”
“……”暗十七不知道是花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个“好”字。
连笛雨晚上回去之后,特地找了老国公一起用晚膳,菜色丰富,而且无比美味。
晚上她出奇的找来了国公府的舞团,让他们为自己奏乐舞蹈,国公爷花了那么多钱养着这一批人,但是裴钺和老国公爷从来不看,现在算是便宜她了。
晚上,连笛雨让人把被子枕头全部置换了一遍,舒舒服服的躺着。
她在府中这些行径实在是夸张,暗十二转告给天牢中的裴钺之后,裴钺苦笑不得:“啧,笛儿这是生气了。”
暗十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夫妻主子,还真的是没有应对经验,试探说道:“主子有没有话,奴才这就去转告给夫人。”
裴钺摆摆手:“让你转告,她的只怕能半个月不理本王。罢了,你先下去吧。”
“是!”暗十二消失。
半夜时分,天牢之中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姿势敏捷,身手不错。
裴钺坐在床上,感受到了动静,猛地睁开了眼睛,“笛儿,你来了。”
一个女人出现在黑暗之中,“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在半夜偷偷摸摸出现,却迟迟不对我动手?”裴钺笑道,半夜来天牢,只有杀手和她两种可能。
连笛雨被识破了,面上没有半点郁闷,“你到是能盘算,怎么把自己盘算到牢房里来了?”
“……”裴钺脸上一阵尴尬,拿出帕子放在身边的床上,转移话题。
连笛雨顺着坐在了帕子上,看看周围的情况,笑着摇摇头:“看看这情况,堂堂的肃荣亲王也不过就这个待遇。皇后去世后,我们这位皇帝陛下可真不是一般的薄情。”
这一句话,裴钺是认同的:“无情最是帝王家。”
连笛雨给了一个眼神,“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裴钺娓娓道来。
国公府主家的人其实不多,但是分家旁支就多了。他们几乎遍布了小半个天楚疆土,而且暗十二和暗十七都出身于旁支。
但是裴家家规过多,哪怕是旁支也是老老实实的,几乎不会闯祸,这样相安无事将近百年。
半年前,有人假扮为商人,去了岭南裴家分支,故意让那边的裴家族人掏空家产去买一堆古董,而这对古董其实是江洋大盗屠杀了岭南豪族后得来的。
当地知州亲自查案,查到了裴家族人头上,这件事三个月前本该解决,因为很好解释。
但意外的就是那知州忽然得病身亡,状告裴家族人的原告全部一夜之间惨死。
下手之人,何其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