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二十分钟,这里终于形成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只是工人们大半个身子都快看不见了,虞时茵说的东西还是连影子都没露一下。
在段旭川过去查看情况时,最先抱怨的那个工人忍不住道:“段总,这里真的有东西吗?我们什么都没发现。”
坑底除了湿答答的泥土就是从上面滑下去的碎石头,这里看起来确实与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段旭川答不上来,便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虞时茵。
“继续挖。”虞时茵简明扼要:“动作再轻一点。”
还轻?!几个工人震惊地抬头:“这动作再轻一点可能连泥都挖不起来了。”
“按她说的做。”段旭川命令。
几个工人苦下脸,只能低头继续。
五分钟,十分钟……
在这种气愤的心情下,他们几乎是用刨的方式刨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土。
他们嘴上没说,心里却是颇有怨言,他们很后悔答应接下这份工,这要是什么都挖不到,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下午?
“停一下!”就在其中一个工人举起铲子准备下手之时,站在坑边的虞时茵突然提高了音量。
她眉头紧缩,抬手不知道做了什么。
“怎么了?不挖了?”其中一个工人昂着首,有些没好气地问。
虞时茵没太在意他的态度,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坑底,不咸不淡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一层土下。”
刚刚说话的工人有些不相信,他拿着铲子往下不轻不重地一杵。
越往下泥土湿度越大,泥土是松松软软的,然而这回铁锹却碰到了一个硬物。
工人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低头,惊呼:“真的有东西!”
“你们动作小心一点!”段旭川面色一紧,声音都厉了几分。
工人们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再用铁锹,纷纷蹲下身去用手刨土。
一层土被快速挖开,露出了一层浅金色。
“这不会是金子吧!”循声而来的段阳东看着坑底那抹颜色,惊讶道。
随着越来越多的泥土被挖开,被埋在底下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这是一个长约半米的镀金匣子,匣子顶部光滑平整,几乎没有任何划痕或者破损。
几个工人合力把平板挖出来,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地面上。
等靠得近了,众人才震惊地发现这匣子做工简直是巧夺天工,匣子的周围雕刻着龙与凤,龙凤栩栩如生仿佛生生缠在一起,除此之外,匣子的每条棱上都有一排大小想同的宝石,红色、青色、浅蓝色,这么精致久远的物件,竟是保存地很完整。
这个匣子显然在这块地方埋了很久,匣子浮雕的空隙里长了不少青苔。
这几个工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精致壮观的东西,他们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突然间明白了虞时茵为什么让他们轻一点。
这种宝贝要是被他们一铲子划出一道痕或者铲掉一个角,那他们不吃不喝干一辈子活都赔不起啊!
“这……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段阳东也很震惊,不敢相信这种东西竟会埋在这里。
虞时茵没回他,她再一次给在场的人加了一层气运后,伸手去碰匣子的开关。
那是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锁扣。
段旭川不确定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危险,他本想阻止她,但转念想到她这过人的本事后,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见虞时茵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扶住匣子的两边,小心翼翼地掀开。
在虞时茵眼里,一片浓郁的黑雾扑涌而出,那是阴气。
其他众人只觉得匣子里像有一道光,猛地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嘶!”
等看清里面的物件,他们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匣子里面是通体的红,匣子最中间静静地躺着一尊近半米高的玉雕。
这尊玉清透澄澈,显然是尊佛像,五官被细细雕刻,看得出佛慈悲为怀的温和的笑,他眯着眼睛盘腿坐在蒲团上,好像在静静聆听别人虔诚的祈祷。
这尊佛的价值与匣子不相上下,然而在看到佛像手中一颗通体金黄的珠子时,段旭川瞳孔猛地一缩,呼吸狠狠地一滞。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认真欣赏着这件古物的虞时茵,声音都有些颤:“大师,这不会是金猫睛吧?”
“就是金猫睛。”虞时茵慢悠悠地回。比起这些人的震惊失神,她的反应就淡定多了。
段旭川活了四十多年,只听过金猫睛的传闻,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亲眼见到了这一重宝。
“爸,什么是金猫睛。”一边的段七诚也是一脸震惊,看到他爸失态,他忍不住问到。
“这是一件重宝啊。”段旭川叹了声,再次欣赏地看向那颗圆润的珠子:“不,这甚至可以说是活宝,你仔细看这颗珠子里面,是不是有像猫眼一样的光圈?”
段七诚蹲下身子去,凑近匣子仔细地看了眼,惊讶道:“真的有,这个光圈像一条线。”
“没错,白天这是一条线,等到了晚上,这就会变成猫眼,就好像猫的眼睛一般。”段旭川继续道:“当年杨琏真珈为了得到这件宝物,杀了他的得力手下宗恺,甚至宗恺的一百多个手下也被他残忍杀害。这枚重宝沾满鲜血,最后被杨琏真珈带进了坟墓。难怪这里会出事,原来是埋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