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国回自己宿舍收拾东西,高城冲宿舍楼大吼,“人呢,死绝了,能喘气的都给我出来,给指导员收拾行李,带了你们这群王八羔子五年,头发都白了,妈的,一群猢狲,王八蛋……”
高城已经成了一头豹子,高城一脚踢在墙上,疼得他眼泪瞬间溢满双眼,洪兴国从后面搂着他的腰,不让他再踢出第二脚,可高城到底还是踢出了第二脚,不过没踢到墙上,伍六一站到了高城和墙中间。伍六一很疼,但是这个血性男儿一声也不吭,笔直的站着,他心疼高城,他采用这种方式来化解高城的悲伤,如果挨打挨踢能让连长高城心中的悲伤减轻,那就来吧,来多少都无所谓。
洪兴国没有多少行李,当兵的,一床被褥,几件衣服,几本书,简单到一个行李包都装不满。洪兴国托着棋盘放到高城宿舍桌上,“老高,我也没啥好东西,这副棋是当兵时我爸爸送我的,现在送你,以后再下棋,没人再让你了。”
高城背对洪兴国,不动,不语。洪兴国伸手,犹豫一会儿,终于拍在高城肩上,之后转身出门。钢七连的兵整整齐齐列队敬礼,送他们的指导员,送钢七连的娘。洪兴国敬礼,泪水长流。就在洪兴国要上车时,身后传来一声高喊,“老洪”。
洪兴国站住,他知道是谁在喊他,在钢七连,只有高城这样喊他。洪兴国缓缓转过身,高城已经到近前,两个男人毫无顾忌的抱在一起。
是谁哭出声了?是谁在骂?说好了不哭的,说话不算话。
又是谁说,我憋不住,我想哭,我就哭了,谁能把我怎么样?我的泪擦不干擦不完。
c团九连连长付一冰和来接洪兴国的兵,背过脸,不忍再看下去。
洪兴国上车,高城大声喊来过伍六一甘小宁几个兵。“去,把指导员送到c团九连。”高城又冲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付一冰吼,“付,付一冰你记着,敢欺负老洪,钢七连跟你没完。”
车内,洪兴国扭头看着训练场,他不能再和高城说话,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洪兴国走后,高城把自己关在屋里,谁叫也不开门。史今走了,洪兴国走了,白铁军和九个年龄大的兵复员了,还有二十多个分到了兄弟连队,一夜之间,钢七连少了三十多个人,将近三分之一。高城无能为力,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兵,一个又一个在他面前被带走,而他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等死的猪,今天挨一刀,明天挨一刀,什么时候钢七连的肉被分完了,他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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