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就事论事同时,也是不放心大半夜郁欢和陆铭臣带走。
不只为防着陆铭臣,也怕郁欢越陷越深。对未来开始新生活不利。
陆铭臣也清楚,郁欢去了也是干坐陪着,对于郁琳的病起不到任何实质帮助。
但郁琳病重,没几年甚至没几月好活,唯一慰藉就是姐姐,他又怎么能不答应将死之人的小小心愿。
何况,她们姐妹从来要好,郁欢自己也一定愿意去。
“关你什么事。”陆铭臣绕开他,啪的打开大灯。
刺眼灯光一晃,郁欢彻底醒了过来。
片刻,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那总要死却总死不了的病秧子又作妖啊。
好吧,既然她不让自己好睡,自己也不能饶了她。就让她的心真好好疼一疼吧。
看谁狠得过谁。
“谢谢你心疼我修远,我没事的。”
郁欢不管心下多恶毒,面上好姐姐人设不倒,声音低哑的摇头。
“郁琳发病必须我陪着的,不然她好不了,母亲也会急火攻心不高兴...再说,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一年睡不全几个晚上,夜夜陪着她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对头。是郁欢不陪着,郁琳就会一直心疼不好吗?
都是聪明精明人,两个男人同时一愣神。
撒下怀疑火种的真恶毒却跟没事人似的,好像刚才的话只是没睡醒时随口一说。
“咱们走吧,一会小公主该等急了。”
郁欢晃晃头使劲眨眨眼似乎要自己清醒些。说着话又打了个哈欠。
“好。”陆铭臣抬手帮她把耳畔碎发顺了顺,揽住了她的肩。
...
午后阳光总是会让人懒懒的。
郁欢昨晚从一夜情开始换了三张床,折腾的身心俱疲,睡了一上午还是没什么精神。
她又懒得跟狗男女说话,干脆翻小几上的诗集打发时间。
奇怪,小病秧子怎么看上莎士比亚了。也不怕心血耗尽早早咽气。
郁欢翻着莎翁诗集恶毒诅咒着。
而被她时时念早死的郁琳此刻正斜靠在病床上,一张脸浮肿的厉害。
陆铭臣正拿着温水给她润唇,温柔又耐心。
“心还疼得厉害吗?昨晚怎么会突然发病,我问医生...”陆铭臣对于未婚妻身体还是很上心的。
郁琳一问三不知的摇头。捂着心口病怏怏模样可怜极了。
装什么病西施,也不看看她自己长得那模样配吗?郁欢低头又翻了个白眼。
郁琳的心脏问题相当严重,不换心能活过二十已算家庭保养得好和命运眷顾。
好在,那颗糟烂的心不受特别刺激不会经常性发病疼痛。不会太遭罪。
至于郁琳这半年越来越频繁的病发,而且一来就疼得要死要活,全是郁欢的功劳呢!
想到自己刺激得病秧子,整日只能真真假假的犯病,痛苦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郁欢得意得翘起二郎腿。
哎呦。小腿晃一下筋就酸。是昨晚林少川给她的福利副作用。
年轻气盛的男人就这点好也不好,体力太强悍,耐力更持久,让女人喜欢得很也吃不消得很。
好在,自己也咬了他好几口,一个牙印还留在了心口。也不算亏了。郁欢得意的一笑。
“姐,你也累了吧,快过来喝点补汤。现在温度正好。”
郁琳真诚的关心,打断了郁欢的春宵回味。
没油没盐没糖的汤水,再怎么补也不稀罕。正常人都不会想领情。
“不渴,等我把肾挖出来给你安好了,再补也不迟。”郁欢拒绝的理由实在震人。
“姐姐?”郁琳脸色大变。
月底,肾衰竭的郁琳就要做换肾手术,而郁欢正是供源。这话一说就有点不是味了。
在为买个手机都能割肾的及时行乐时代。
以郁家的财力,找个合适的肾|源不是大问题,毕竟人有两颗肾,少了一颗也能活。尤其还有大笔钱给。
四年前,郁琳不就换了颗合适的吗?
如今,也还有合适的可以选择,只是,郁欢的会更好。
至少,除了郁琳这个善良好妹妹,所有人都觉得她的肾更适合换给妹妹。